无支祁应了声“好”，指尖在石桌上轻轻敲了三下。诊室里的水汽突然翻涌起来，像被无形的手拢成一团，裹着他的身形盘旋而上。
孙悟空只觉眼前水光一晃，再看时，无支祁身上的蓝布衫已换成了一身银亮的水纹甲。甲片上嵌着细小的珍珠，随着动作滚动出细碎的光，腰间悬着柄月牙状的水刃，红臀被玄色战裙遮了大半，唯独那条赤尻马猴的尾巴，裹着层半透明的水膜，甩动时带起串串水珠。
“这是当年淮水龙宫的老龙王送的，”无支祁抬手抚过肩头的甲片，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在地上溅出小小的水涡，“说能挡三千年的水煞。”
他往前走了两步，战靴踩在石地上，竟发出类似浪涛拍岸的轻响。孙悟空看得眼睛发亮，伸手想去碰那甲片，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金属，就被一层薄薄的水膜弹开。
“厉害吧？”无支祁挑眉，忽然转身旋了个圈，水纹甲在灯光下折射出虹彩，“当年带兵巡淮水时，穿这一身，那些小鱼小虾见了，连浪花都不敢乱翻。”
孙悟空咧嘴笑了，伸手勾住他的战裙系带：“比俺的锁子黄金甲好看。就是……”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战裙能不能再短点？显不出你那能扫断桅杆的尾巴。”
无支祁被他说得耳尖发红，抬手敲了敲他的额头：“没个正经。”话音刚落，身上的水纹甲突然化作万千水珠，簌簌落回他掌心，重新凝成个巴掌大的水猿令牌。
“还是这样自在。”他把令牌塞给孙悟空，“给你玩。”
孙悟空捏着冰凉的令牌，看着上面“水猿大圣”四个字，忽然把令牌揣进怀里，拽住无支祁的手就往外走：“走，穿给花果山的小猴们看看去！让他们知道，俺老孙的亲人，当年比龙王还威风！”
诊室门口的张仙看着两人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继续捣药。药臼里的灵草混着刚才溅进来的水珠，散出的香气里，竟也带了点淮水的清冽。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