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纹里的淮水战歌

无支祁指尖在石桌上轻轻一点，诊室里突然漫起潮湿的水汽。孙悟空刚要眨眼，就见眼前的白墙化作翻滚的浊浪，无数水珠在半空凝成甲胄、戈矛，甚至还有几尾银鱼顺着“浪涛”游过。

“当年淮水两岸闹水怪，”无支祁的声音混着水流声，他抬手往空中一抓，水珠顿时聚成柄水矛，“我那时刚领了淮水水猿大圣的封号，带着三百水猿兵就扎进了漩涡里。”

随着他的话，水汽幻出的水猿兵列成方阵，赤尻马猴的红臀在“浪”里格外显眼。无支祁的身影也融入幻境，一身水纹战甲映着天光，手里的水矛横扫，竟真的带起刺骨的寒意。

“那水怪是只千年老蛟，能吞船断木，”他忽然俯身，指尖在地上画了个圈，地面顿时“陷”出深潭，潭底浮出条巨蛟的虚影，“它一张嘴，就能吸走半条河的水。我让水猿兵去引它出水，自己钻到它肚子底下——”

幻境里的无支祁突然化作道水箭，从巨蛟腹下穿出，带起的水流在半空炸成漫天水雨。孙悟空看得攥紧了拳头，直到水珠落在手背上，才发现那竟是真的水汽。

“最后用淮水的千年玄冰，冻住了它的七寸。”无支祁收回手，漫天水影“哗啦”一声落回石桌，凝成几滴清水，“百姓为了谢我，在淮水边立了块碑，刻着‘水猿大圣’四个字。”

他转头看孙悟空，眼里还映着未散的水光：“不过比起打仗，还是现在这样好。”

孙悟空忽然扑过去抱住他，鼻尖蹭着他颈间的水汽：“比俺大闹天宫还威风！以后再有水怪，俺跟你一起打！”

无支祁笑着回抱他，尾巴尖扫过石桌，将那几滴清水扫成个小小的漩涡——那漩涡里，仿佛还能看见当年淮水战歌里，属于赤尻马猴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