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照影三猴相对意难平

灵泉的水汽还没散尽，孙悟空忽然抬眼望向崖顶，声音里带着点不耐烦：“李悟清，天天躲在那儿偷窥，有意思吗？”

崖上的身影僵了僵，随即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六耳猕猴李悟清纵身跃下，白色卫衣的帽绳在空中划出弧线，他落在泉边时，赤足踩碎了几片飘落的桃花。

“谁偷窥了？”李悟清扯掉卫衣，露出里面贴身的黑衣，耳尖的绒毛在水汽里泛着微光，“南瞻部洲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比你这东胜神州的野猴差，看看都不行？”

无支祁往孙悟空身边靠了靠，尾尖在水面扫出涟漪——这六耳猕猴的气息他认得，跟孙悟空同源，却多了股拧巴的较劲味儿。

孙悟空嗤笑一声，往泉里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水面：“下来泡会儿。都是从石头里钻出来的，难不成还怕你抢了俺的泉水？”

李悟清盯着他，又瞥了眼无支祁，忽然哼了声，褪下黑衣踏入泉中。水花漫过他的腰腹时，他才闷闷开口：“鸿钧老祖说我‘法不传六耳’，如来老儿说我是你的‘二心’……凭什么？”

“凭你总学俺的样子。”孙悟空往他身上泼了把水，“俺闹天宫，你也去搅地府；俺护唐僧，你也变作行者模样。李悟清，你就没自己想干的事？”

李悟清被泼得一激灵，刚要反驳，却见孙悟空冲他举了举手里的野果：“尝尝？花果山的桃，比你南瞻部洲的野梨甜。”

灵泉的水渐渐暖起来，三道身影在泉中映出模糊的轮廓。李悟清咬了口桃子，忽然发现，原来不用学着谁的样子，安安稳稳泡在水里，听着花果山的风声，也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