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四圣府的星石大门泛着寒光，孙悟空站在门外，能听见门内流淌的星辉——那是属于北极星的本源力量，凛冽如刀。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身披星甲的侍从探出头，眼神带着警惕：“星君问，要让大圣进来吗？”
“不必。”
门内传来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没有半分温度。那不是“猪八戒”的憨声，也不是天蓬元帅的威严，是独属于北宸星君的清冷，字字句句都带着疏离。
侍从面露难色，却还是照做，对着孙悟空躬身：“我家星君说，不认识您。您若认错了人，便在门口跪着吧。”
孙悟空没动，只是望着那扇半开的门。破妄金瞳里，他能看见门内的景象——银甲神将坐在星玉榻上，肩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星辉凝结的绷带缠着臂膀，却掩不住那股睥睨天下的傲气。
“天蓬已经死了。”
北宸的声音再次传来，透过门缝落在地上，碎成冰碴，“世上再无猪八戒。你不必再来。”
孙悟空忽然笑了，笑声撞在星门上，发出空洞的回响：“死了？是想替俺老孙死在灵山，才故意说死了吧？”
门内的身影猛地一僵。
“西方二圣要杀我，天道要杀我，玉帝如来、混沌魔祖……个个都想取我性命。”孙悟空的声音沉了下来，“所以你就想替我去挡？就像六耳那样？”
星门“砰”地合上了。
片刻后，那名侍从又飞了出来，脸上带着困惑：“星君，您既不属于天庭，也不归灵山管，为何偏要修道门功法？”
门内的声音缓和了些许，却依旧带着距离：“其他三圣不在，有些话才能说。”他顿了顿，像是在对着空气开口，“我这里不需要齐天大圣，更不需要被人算计的孙行者。你明白吗？”
侍从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转向孙悟空时，语气带着呵斥：“我家星君说了，让你跪着就跪着！”
“退下。”
北宸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侍从浑身一颤，不敢再多言，化作一道星光消失了。
星门外只剩下孙悟空一人。寒风卷着星辉掠过他的脸颊，他忽然想起取经路上，“猪八戒”总爱跟他抢斋饭，总在他被唐僧念咒时偷偷递水，总在他打妖怪时，看似笨拙地挡在侧面——原来那些时候，北极星君的星轨，一直都在护着他。
他抬手，轻轻叩了叩星门。
“呆子，”他的声音不高，却足够穿透门板，“俺老孙从不欠人情。要跪，也是你出来，跟俺一起跪。”
门内没有回应。
但孙悟空知道，他听见了。
就像他知道，那个喊他“猴哥”的呆子没死，那个想替他死的天蓬也没死。
现在站在门内的，只是个嘴硬心软的北极星君，在用最别扭的方式，护着他想护的人。
他索性在星门前坐了下来，金箍棒在掌心转了个圈。
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等这高冷的星君想通了，总会开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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