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功德换重逢一声迟来的对不起

孙悟空猛地转身，望着悟清灵魂消散的方向，胸口像是被巨石碾过。他突然想起月虹直播里说的“功德可逆转生死”，又想起自己一路降妖除魔攒下的功德金光——那是比任何法宝都珍贵的东西。

“悟清！”他嘶吼一声，周身突然爆发出璀璨的金光，那是他积攒了十几年的功德之力，此刻正源源不断地涌向空中那片光尘。

金光过处，点点光尘开始凝聚，虚幻的轮廓渐渐变得清晰。骨骼、血肉、毛发……不过片刻，李悟清的身体竟真的重新显现，只是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

“噗——”孙悟空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强行耗费大量功德逆天改命，对他的损伤极大，连大罗金仙的修为都波动起来。但他顾不上这些，踉跄着冲过去，从侧面紧紧抱住刚凝聚成形的悟清，声音颤抖：“呆子……醒醒……哥来接你了……”

怀里的人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孙悟空染血的脸，先是一愣，随即挣扎着要推开他：“你疯了？用功德换我活？你知不知道这会折损你的寿元和气运！”

孙悟空却抱得更紧，把头埋在他颈窝，像个犯错的孩子。他知道，六耳猕猴天生能听万物声，哪怕是心底的念头，也瞒不过他。

于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心里一遍遍地重复：

对不起。

对不起当年说你是累赘。

对不起没早点懂你的心意。

对不起让你替我挡那一钵。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悟清的身体僵了僵，眼底瞬间涌上水汽。他能听到，能清晰地听到哥哥心里那一声声迟来的道歉，朴实无华，却重得像山。

“谁……谁要你道歉了。”他别过脸，声音带着哭腔，却没再挣扎，“我只是……只是觉得你傻。功德没了可以再攒，命没了……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孙悟空笑了，笑得咳了几声，又咳出些血沫，却把悟清抱得更紧：“只要你活着，俺老孙的命……值了。”

远处的唐僧看到这一幕，双手合十，眼中含泪：“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猪八戒抹了把脸，嘿嘿笑道：“活了活了！这下好了，以后有两个猴哥了！”

沙僧也难得露出笑意，默默捡起地上的金箍棒，递了过去。

阳光穿过云层，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孙悟空胸前的血迹在金光下格外刺眼，却也格外温暖。悟清能听到哥哥心里还在说“对不起”，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所有的亏欠和遗憾，都能慢慢补上了。

毕竟，活着，就有无数个机会，让“对不起”变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