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茶辞

月虹从袖中取出个青瓷小罐，罐口刚开，一股清冽的茶香便漫了开来，绕着殷夫人的衣角打了个转。“夫人，这是悟道茶，泡来喝能静心明神。”她把茶罐递过去，指尖碰到对方的手时，能感觉到那双手虽常年操持家务，却藏着武将的薄茧。

“哪吒我得带走了。”月虹的声音放得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出去历练一番，他会比您眼里看到的，更要厉害千百倍。”

殷夫人接过茶罐，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瓷面，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和孙悟空比划招式的小身影上。红袄绿裤的哪吒举着火尖枪，枪尖的火苗映得他脸颊通红，明明还是副孩童模样，招式间却已有了破开天地的锐气。

“他本来就很好。”殷夫人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她抬眼看向月虹，眼底的坚毅和温柔缠在一起，“是我怀胎三年才生下的儿子，无论旁人说他错了还是对了，在我这里，他从来都很好。”

月虹一怔，随即笑了。她想起刚才在回廊里看到的景象——殷夫人悄悄把哪吒掉在地上的混天绫捡起来，细细拍掉灰尘，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您说得对。”月虹点头，“但好苗子，总得让他去更广阔的天地里长。您放心，我会护着他。”

殷夫人没再说话，只是朝哪吒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小哪吒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回头朝母亲挥了挥手，脸上是跃跃欲试的笑。

风卷着茶香飘远，月虹看着那对母子的眼神交汇，忽然觉得手里的系统光纹都温和了几分。有些羁绊，从不是束缚，而是不管走多远，都知道身后有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