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囧事

“叮——系统提示：万界移动屏幕启动，正在播放孙悟空的过去——十八岁的他，于方寸山。”

光屏骤然亮起，映出一片云雾缭绕的山林。画面里，年轻的孙悟空正捧着本《大品天仙诀》看得入迷，脚步匆匆，压根没看路。只听“噗通”一声，他竟直直掉进了个半人深的土坑，手里的书卷也飞了出去。

“哎哟！”孙悟空揉着屁股从坑里坐起来，瞪着眼睛喊道，“这是谁挖的坑？没长眼睛啊！”

坑边探下来个脑袋，是个穿着青布道袍的少年，正是他的师兄圆通。圆通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小师弟，是我。师父让我挖个坑埋些枯枝，没想着你会从这儿过……”

孙悟空这才看清是师兄，气鼓鼓地拍了拍身上的土：“你挖坑也不插个牌子！害得俺摔了一跤，还差点把师父的宝贝书弄脏了！”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圆通连忙伸手，“来，小师弟，我拉你上来。”

孙悟空抓住他的手，借力跳出坑，捡起地上的书卷吹了吹灰，又瞪了圆通一眼，嘴角却偷偷翘了起来——显然也没真生气。

光屏外，月虹看得哈哈大笑：“原来灵明哥年轻时还掉过坑啊！跟个毛躁的小猴子似的。”

天蓬也乐了：“没想到猴哥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早知道当初就该问问他这事，看他还好不好意思吹牛。”

孙悟空自己则老脸一红，嘟囔道：“那时候不是年轻嘛……谁还没犯过傻。”话虽如此，看着画面里那个捧着书卷、眼里满是求知欲的自己，他眼底还是泛起了暖意。

那是方寸山的日子，有师父的教诲，有师兄的拌嘴，有摔进土坑的窘迫，也有捧着仙诀时的认真。那些琐碎的、鲜活的瞬间，像散落的珠子，串起了他最纯粹的时光。

光屏渐渐暗去，孙悟空忽然道：“后来俺把那坑填了，还在旁边种了棵桃树。不知道现在长多高了。”

月虹看着他怀念的样子，忽然觉得，比起齐天大圣的威风，这样会掉坑、会拌嘴的孙悟空，反而更让人觉得亲近。原来再厉害的英雄，也有过这样青涩的时光。

风从窗外吹过，带着点草木的清香，仿佛也染上了几分方寸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