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虹望着那两只装着内丹的玉瓶,忽然想起灵山流传的超度之法,双手合十,口中默念起经文。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带着一股澄澈的愿力,殿内仿佛有微光流转,缠绕向玉瓶。
观音菩萨见状,也微微颔首,莲台佛光乍现,配合着月虹的超度之法,似要化解那两缕残魂的怨气。
就在此时,孙悟空眼中金光一闪,忽然并指成诀,低喝一声:“八师兄,借你莲法一用!”
话音未落,一朵巨大的青莲凭空绽放,花瓣层层展开,却不见半分娇柔,反倒带着凛冽的锋芒。这正是他八师兄海尘所创的大招——“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专克那些不孝不义、虚伪狡诈之辈,尤其能制住借大义之名行利用之实的伪善者。
青莲的光芒瞬间笼罩了整个宫殿,首当其冲的便是观音菩萨!她身上的佛光竟被青莲压制,莲台微微震颤,脸上首次露出惊愕之色:“悟空,你这是何意?”
“何意?”孙悟空冷笑,“菩萨方才说‘凡有定数’,可这定数,为何偏要拿无辜小妖的命来填?你明知蛇狼二妖罪不至死,却借着天规做幌子,实则是想以此逼黑熊精就范,这难道不是虚伪利用?”
青莲的花瓣轻轻扫过菩萨的衣袖,她周身的金光顿时黯淡了几分,竟真的被这法术克制得动弹不得。显然,这“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精准地戳中了她此次行事中那份“借大义行私谋”的破绽。
月虹也愣住了,没想到孙悟空竟会对菩萨出手,更没想到这莲法如此厉害。但看着青莲光芒中菩萨略显狼狈的模样,她忽然明白——这法术惩的从不是神佛,而是神佛身上那份不该有的私心与虚伪。
黑熊精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明白了朋友为何会死——不是因为犯错,而是因为他们成了别人达成目的的棋子。
“菩萨,”月虹停下超度,望着被青莲困住的观音,轻声道,“超度若带私心,与谋杀何异?若真有慈悲,便该还他们一个公道,而非用他们的命来做交易。”
青莲依旧绽放,锋芒毕露。孙悟空收回法诀,却没让莲花散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谈‘定数’。”
殿内静得能听见莲花绽放的轻响。阳光透过窗棂照在青莲上,折射出清正的光,仿佛在说:纵是神佛,若染尘埃,亦需洗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