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提示音陡然变得公式化，像是在宣读一份冰冷的判决：
【系统温馨提示：玩家王磊任务失败，强制返回现实世界。所有宝贝奖励清零，特殊奖励发放——支付宝到账3000元，微信钱包到账3000元，现金4000元。奖励发放完毕，开始传送。】
王磊还没从指尖的剧痛和心脏的余悸中缓过神，眼前便炸开一片白光。失重感袭来，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他甚至来不及再看光屏一眼，身体已被一股巨力拖拽着向后飞去。那些嘲讽的弹幕、孙悟空冰冷的眼神、六耳猕猴素白的衣角……都在视野里急速缩小，最终被白光彻底吞噬。
再次睁眼时，他正躺在自家小区的楼道里。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斜照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飘着邻居家炒菜的油烟味，一切都熟悉得不像话。
“呼……呼……”王磊大口喘着气，抬手摸了摸口袋，果然有一沓崭新的现金，数了数正好四千。他慌忙掏出手机，支付宝和微信的余额提醒赫然在目，加起来刚好六千。
任务失败了。
那些他唾手可得的“宝贝”没了，只剩下这一万块钱，像个拙劣的笑话。
他扶着墙站起来，晃了晃发沉的脑袋，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渗血的手指——伤口是真的，疼痛是真的，那个有四只猿猴和兔子精的世界，也是真的。
“操……”他骂了一声，却没了之前的嚣张，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恍惚。
拖着沉重的脚步爬上三楼，掏出钥匙打开家门。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电脑屏幕还亮着，停留在他穿越前浏览的游戏论坛页面。
王磊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屏幕上“万界游戏”的宣传海报，突然觉得一阵寒意。他赢过那么多“穿书任务”，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那些被他当作“数据”的角色，那些被他肆意践踏的世界，或许都和他此刻坐着的房间一样，真实得触手可及。
而那一万块钱，更像是系统扔给他的封口费，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窗外的蝉鸣聒噪起来，王磊却觉得浑身发冷。他知道，有些东西，从他被传送回来的那一刻起，就再也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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