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的谜底

昏死的黑衣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嘴角淌着血，却仍扯着嗓子嘶吼，像是要把所有秘密都砸出来：

“你以为他是谁？他是灵山的木尚智，也是花果山的马元帅！”他指着无支祁，眼神疯狂，“但他的真实身份，是淮水水猿大圣——赤尻马猴无支祁！他一直在骗你！当年在花果山当马元帅时，一口一个‘大王’叫得亲热，全是假的！”

【系统提示突然弹出：本次黑衣人未逃脱，所言信息部分属实。】

【补充信息：无支祁全部身份——赤尻马猴、淮水水猿大圣、灵山木尚智、花果山马元帅。唐朝时期，受伤的赤尻马猴曾偶遇尚未自封齐天大圣的孙悟空，被其救下。因彼时局势复杂，他未敢暴露“无支祁”的真名，更隐瞒了自己也是石头所化的渊源。】

“孙悟空，”系统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你可用破妄金瞳自行验证。”

孙悟空看向无支祁，对方站在原地，蓝色长发遮住了半张脸，没辩解，也没躲闪，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你看。”

金瞳骤然亮起，如两轮金色的日月。孙悟空的目光穿透时空，看到了花果山练兵场上，那个穿着盔甲、喊他“大王”的马元帅；看到了灵山佛前，那个青衫素袍、法号“木尚智”的僧人；看到了淮水深处，那个掀起滔天巨浪、自号“水猿大圣”的赤尻马猴；更看到了多年前，一只浑身是伤的猴子倒在路边，被年少的自己笨拙地喂水、包扎……

所有画面交织在一起，清晰得如同昨日。

“原来……都是真的。”孙悟空收回目光，金瞳里的光芒渐渐敛去，语气平静得有些意外。

无支祁终于抬起头，脸上没了平日的嬉笑，只剩坦然：“当年在花果山，是怕身份暴露引来麻烦，连累你。后来在灵山，也是身不由己。”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你救我的时候，我就认出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只是那时，我还没准备好。”

他以为会看到愤怒或质问，却见孙悟空突然咧嘴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力道比平时重了些：“早说啊！害得俺刚才还以为那黑衣人在瞎咧咧。”

无支祁愣住了：“你……不生气？”

“生气啥？”孙悟空挑眉，“不管是马元帅还是木尚智，陪俺打妖怪、分俺果子的，不都是你吗？”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再说了，咱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谁还没点秘密？”

袁洪在一旁嚷嚷：“就是！藏着掖着干啥？早说你是水猿大圣，咱还能一起去掀了淮水龙王的宝座！”

李悟清也点头：“身份不重要，人是真的就好。”

黑衣人看着这一幕，眼睛瞪得滚圆，像是无法理解这展开。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袁洪一脚踹晕过去——这次，没人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系统光屏上，关于无支祁的信息彻底解锁，弹幕却异常安静，过了许久才刷起一片：

「原来马元帅就是无支祁……我哭死，这是什么神仙情谊！」

「大圣也太通透了吧！身份算什么，真心才重要啊！」

「所以他们早就互相救赎过了？这缘分也太深了！」】

无支祁看着孙悟空坦荡的笑脸，突然笑了，伸手回拍他的肩膀：“还是你懂我。”

窗外的风穿过客栈，带着淮水的潮气和花果山的果香。有些秘密藏了太久，揭开时本以为会是惊涛骇浪，却没想到，在彼此的坦诚里，只化作了一句“没关系”。

毕竟，真正的兄弟，认的从不是身份，是那颗藏在层层伪装下，始终向着彼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