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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魔鬼教官、滑板少年与沉默剑客

数据之星:浪涌少女行纪

当伊芙琳和让到第七小队处集合时,一个有着茂密的冰蓝色长发、面容冰冷的戴眼镜女人沉默地站在一片树荫下。赶来的还有一男一女。男生个子很高,脚踩滑板,一头灰发梳得时髦又别致,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红色的眼睛炯炯有神,腰间的手枪向外散发着暗之力。他在滑板后方的右脚向下用力,滑板立刻翘起,在空中旋转360度又竖直落下,他则用左手从容接住。另一个女生手握一把闪烁雷光的佩剑,一头乌黑的秀发扎成马尾,紫色的瞳孔黯淡无光,面无表情地走向眼睛女人。

四个人站成一排,眼镜女人率先开口:“我是维多利亚·斯通,你们未来五年的队长与教官。我的字典里没有“mercy(怜悯)”这个词。做好心理准备。尤其是你,格雷厄姆·哈顿,“她看向灰头发的男生,”我不希望看见你再当着我面叼着棒棒糖,这个行为不是一个将要进入执律庭的人该做的。至于你的滑板,原则上学校没有禁止带这种东西,但训练时请你把他收起来。”格雷厄姆看着教官眼镜下冷峻的眼神,一阵凉意爬上他的后背。他急忙将口中含的棒棒糖吐进一旁的垃圾桶,把滑板放在一旁,然后回到维多利亚身旁一言不发地站着。

“伊芙琳·薇尔莉特,我和你父亲是旧识。”维多利亚冷峻的眼神又扫过伊芙琳,“但这不会是我训练时给你放水的借口。你每天的训练成果,我会向你父亲汇报。”伊芙琳忽然想起她在执律庭看见的那个和父亲说话的女警员。当时她莫名觉得这个人不好惹,现在一看果真如此!

“你们的名字与战斗方式,我已经知道了,现在互相做自我介绍吧。”

“我是伊芙琳·薇尔莉特,擅长水元素,很高兴能与你们成为队友!今后我会努力的,还请各位多多关照!”伊芙琳一边说着,一边在掌心凝结出水珠。

“我是让·波伊尔,光系保护型战士,期望与你们成为默契的队友。如果你们喜欢吃甜点,可以找我。”让的脸上挂着她标志性的治愈系笑容。

“我是安吉丽娜·卡梅尼,雷元素剑客。”安吉丽娜没有多说什么,她低下头擦拭自己的剑鞘。

“在下格雷厄姆·哈顿,暗系枪手。跟我在一队,你们不会吃亏。”格雷厄姆并没有因为教官的气场而收起他玩世不恭的气质。

“休整一下,明天训练。”维多利亚的话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成为执律庭干员的道路是艰难的,为了你们更方便的训练,我将会提供一些帮助与便利。”说罢,她从那棵大树后方拿出一个箱子。四个人盯着箱子,脸上表情各异——让表现出疑惑,伊芙琳表现出期待,格雷厄姆表现出质疑,而安吉丽娜,则是和之前一样,面无表情。

只是,箱子里的东西让四个人大跌眼镜。

多副一次性手套、酒精棉片、碘伏棉签、生理盐水冲洗液、不用尺寸的创可贴与止血贴、多种规格的无菌纱布垫、卷装医用胶带、弹力绷带、三角绷带,止血带、止血敷料、镊子、无菌水凝胶敷料、烧伤敷料、水泡贴、钝头剪刀、安全别针、急救太空毯、冷敷袋、体温计、止痛退烧药、抗组胺药、抗生素软膏、止痒膏、口服盐水、碘伏、医用酒精以及一本厚厚的牛皮书《急救物品应用指南》,应有尽有。

“这就是我的帮助,安全是训练场的第一位,我会全程陪同,你们受伤了我会处理。但是过一段时间,我希望你们掌握如何自救。”四个人看着箱子里完备的急救用品,又听完教官看似语气平稳实则令人不寒而栗的话,面面相觑。

“解散。下午的时间,你们需要去听讲座,初步了解何为数据力,然后感悟一下。”

她向远处走去,没有回头。格雷厄姆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绷紧的嘴角又扬了上去。他左脚轻点板尾,右脚顺势踏上板面,脚踝只微微一拧,滑板便即刻顺从地贴地向前滑去,轮轴轻转,发出细微的声响,在地面绘成流畅的弧线。“看着就是个不好惹的家伙。”他滑板的动作渐停,对着坐在树荫下的三人甩了一个脸色。“坐我旁边吧。”让·波伊尔微笑地看着面前的滑板少年。格雷厄姆跳下滑板,盘腿坐在了树荫下让的身旁。

他们四个并没有在学校食堂吃饭,而是去到了“波伊尔的天堂”——在让的盛情邀请下,那两个新认识的朋友也加入了聚会。餐馆离学校不远,格雷厄姆在前面踩着滑板赶路,剩余三个人则跟在他后面、安吉丽娜·卡梅尼一言不发地低着头走路,佩剑已经收入剑鞘,在畅谈的伊芙琳和让一旁有些格格不入。

“安吉丽娜,不加入我们的聊天吗?”伊芙琳一把搂住安吉丽娜的肩膀,“不用太拘谨的,我们要做五年同学,提前熟悉熟悉最好!”安吉丽娜惊愕地望着微笑的伊芙琳。“不了。我不喜欢说话。”她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与自卑。让捕捉到了她的情感,这种情感在他见过的顾客中并不罕见——那是一丝身份鸿沟带来的疏离与卑微。他虽然不了解眼前的女孩,但这个善良的小绅士还是想尽办法让她开心一点。“今天中午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应该是会做的。中午饭我请客吧,毕竟是我家的餐馆,没什么要紧的,开心一点。”他话音未落,安吉丽娜的眼中溢出光芒,随即又转为深深的惶恐。

“我中午带的有饭。我没带钱。”她说着,头又低了下去。“没事,这一顿饭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了。”

四个人走到餐馆,享受了让亲自下厨做的美味午餐。下午的讲座很无聊,但也收获了对数据的基本认知。四个少年不会想到,这一天将是他们的最后一天好日子。

第二天,苦命的队员们就知道了什么是绝望。那天烈日炎炎,空气里弥漫着汗水、臭氧和金属摩擦的焦糊味。正午的烈日把金地面烤得滚烫,扭曲的热浪在视线边缘晃动。

“薇尔莉特!水盾凝结速度慢了0.3秒!你想让队友被能量流轰成渣吗?”冰冷的女声像淬了冰的鞭子,抽在伊芙琳耳膜上。她一个激灵,慌忙抬手,空气中凝聚的水幕堪堪在模拟能量束射来前成型,水流被冲击得剧烈震荡,溅了她一脸冰凉的水珠。维多利亚·斯通抱着手臂站在场边阴影里。高挑的身影裹在笔挺的深蓝教官制服中,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冰蓝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随着她踱步的动作在肩头流淌。她看着场中四个气喘吁吁的十二岁少年少女,脸上没有任何属于“怜悯”的表情。

“哈顿!”鞭子般的点名指向格雷厄姆·哈顿。灰发少年刚以一个极其花哨的姿势翻滚避开虚拟攻击,手中那把造型流畅的黑色手枪还冒着使用暗之力后的淡淡黑烟。“耍帅给谁看?翻滚路径暴露后背超过1.5秒!战场上够你死三次!”维多利亚的声音毫无波澜,“加练规避动作五十组。现在。”

“卡梅尼!”维多利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安吉丽娜猛地抬头,深紫色的瞳孔里一片空茫,只有未散尽的雷光。“雷元素过载!控制!你想把训练场的能量吸收器烧掉吗?还是想把自己炸飞?”她的指尖隔空一点,一道冰冷的水流精准地射在安吉丽娜握剑的手腕上,刺骨的寒意让她一个哆嗦,剑刃上的雷光瞬间熄灭,只剩下残留的几缕细小电弧不甘地闪烁。

在烈日下的训练场,属于他们的挑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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