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深夜十一点，程氏集团大楼空无一人。

　　程昼刷卡进入电梯，按下地下二层的按钮。电梯缓缓下降，冷白的灯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显得格外冷峻。

　　档案室的门锁是老式的，他用一根细铁丝轻轻拨弄几下，锁芯便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推开门，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打开手机照明，径直走向标有"人事-2005"的档案柜。借着微弱的光线，他很快找到了写着"唐婉清"的牛皮纸袋。

　　档案袋很薄，里面只有寥寥几页纸：入职申请表、年度考核表、离职通知单。程昼皱眉，翻到最后一页——离职原因栏赫然写着"自愿离职"。

　　"呵，"他冷笑一声，"果然是伪造的。"

　　突然，他的手指触到档案袋内侧一个微凸的痕迹。仔细摸索，发现内层被人为粘合过。他小心拆开，一张泛黄的照片滑落出来。

　　照片上是年轻的唐婉清，怀里抱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女孩扎着羊角辫，笑得天真烂漫，眉眼间依稀能看出谢惊棠的影子。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莹莹五岁生日，2001.5.21"。

　　程昼瞳孔骤缩。

　　**谢莹。**

　　**谢惊棠的本名。**

　　手机突然震动，林锐发来消息："程总，查到了。周世鸿订了明早飞昆明的机票，但奇怪的是...他用的是假身份证。"

　　程昼正要回复，档案室的门突然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他猛地抬头，手机光束照向门口——

　　空无一人。

　　但地上多了一张对折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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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条内容**

　　"想知道真相，明晚8点，老船厂见。别告诉任何人。——S"

　　程昼盯着那个字母"S"，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面。

　　**S...周世鸿？**

　　他将纸条和照片一起收进西装内袋，正准备离开，余光却瞥见墙角监控器的红灯不知何时已经熄灭。

　　有人提前切断了这里的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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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刻·程家别墅**

　　谢惊棠坐在梳妆台前，将一粒白色药片碾碎成粉，混入面霜瓶中。镜中的她神色平静，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未署名的短信：

　　"他去了档案室。计划继续。"

　　谢惊棠放下镊子，回复："药材准备好了吗？"

　　对方很快回复："明天送到。记住，最后一次机会。"

　　她锁上屏幕，望向窗外浓重的夜色。月光照在床头那本《本草纲目》上，书页正好停在"乌头"那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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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

　　程昼在办公室接到医院电话。

　　"程先生，您昨天带来的女士，她的血液检测报告有些异常。"医生的声音很严肃，"我们发现了一种罕见的生物碱成分，需要进一步..."

　　"什么生物碱？"程昼猛地站起身。

　　"初步判断是乌头类植物提取物，这种成分如果长期微量摄入..."

　　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变得模糊，程昼的视线落在桌上今早刚送来的快递盒上。寄件人一栏赫然写着"周世鸿"。

　　他缓缓拆开盒子——

　　里面是一支录音笔，和一小包晒干的植物根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