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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虚无的尽头，四周一片死寂。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我和她。
另一个我。
她的嘴角挂着冷笑，眼神里透着嘲讽。“欢迎来到真正的尽头。”她说，“你终于来了。”
我也笑了，笑声干涩。“是啊，我来了。”
她向前一步，我的身体本能地紧绷起来。她身上有种熟悉的气息，却又让我感到陌生。那是我自己的气息，但却混杂着某种……不属于我的东西。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每一次重启，你都在变得更像我。”
我没有回答。
她继续说：“你以为你在改变世界，其实你只是想让自己心安理得。你以为你在拯救她们，其实你只是害怕失去。”
我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别说了。”
“为什么？”她笑，“怕我说出真相？”
“你不是我。”我咬牙，“你只是失败的累积。”
“失败？”她耸肩，“那你怎么解释她们一个个死去的画面？怎么解释你一次次看着她们倒下？”
我闭上眼，那些画面又浮现在脑海里——姬子倒在血泊中，布洛妮娅被崩坏吞噬，雷电芽衣消散在风里……
睁开眼时，我盯着她：“我承认，我失败过很多次。但我还没输。”
她的眼神变了，有一瞬间的动摇。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布洛妮娅的时候吗？”她忽然问。
我不确定她想说什么。
“那天她穿着白色实验服，站在实验室门口，手里抱着一摞数据报告。她抬头看你，眼神很冷，但你却觉得……她好像在等你。”
我愣住了。
“你以为她讨厌你。”她继续说，“其实不是。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注定会变成律者’的人。”
我喉咙发紧。
“你记得吗？”她看着我，“那天你伸出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
我记得。我记得很清楚。
“她握得很紧。”我说。
“你没问她为什么。”她低声说，“因为你害怕答案。”
我猛地冲上去，拳头直奔她的脸。但她只是轻轻一闪，就避开了。
“你还是不懂。”她叹气，“你一直在逃避。”
“我不是！”我吼道。
“那你告诉我。”她直视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愣住了。
“你想救她们？”她冷笑，“可你知道吗？她们并不需要你去‘拯救’。”
“你不想看到她们死。”她继续说，“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她们宁愿死，也不愿看着你一步步变成现在的样子？”
我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你一直在用‘重启’来掩盖自己的恐惧。”她一步步逼近，“你以为你能改写命运，其实你只是不敢接受它。”
我后退了一步。
“你害怕失去。”她说，“所以你一次又一次地回到过去，试图让一切变得不一样。”
“可你忘了。”她停在我面前，“真正重要的是现在。”
我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
“你说得对。”我低声说，“我害怕。我害怕她们离开，害怕我一个人。”
她愣了一下。
“但我也知道。”我继续说，“如果我一直逃，那就永远都只能活在过去。”
我伸出手，掌心的光点再次浮现。
“这一次。”我看着她，“我不再逃了。”
她的眼神变了，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终于……看见了。”她轻声说。
我没有回答，而是迈出一步，向她走去。
她没有躲开。
我们的身体接触的那一刻，光点猛地炸开，照亮了整个虚无。
我听见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记住，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那都是你自己的路。”
然后，她开始消散。
“等等！”我伸手想抓住她，但她已经化作点点光芒，消失在空气中。
我站在原地，掌心还残留着那股温暖。
“琪亚娜！”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头，看到布洛妮娅正朝我跑来。
她脸上带着焦急，眼中满是担忧。
“你没事吧？”她抓住我的手，手指有些颤抖。
我点点头：“我没事。”
她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皱起眉头：“刚才那个……是你吗？”
“是。”我说，“但她不是敌人。”
布洛妮娅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她说了什么？”
我想了想，说：“她说……我不该一直逃。”
布洛妮娅看着我，眼神复杂。
“你真的明白了吗？”她问。
“我不知道。”我苦笑，“但我至少愿意试着去接受。”
她点点头，轻轻握住我的手。
“那就够了。”她说。
我们并肩站着，望着眼前的虚空。
“接下来怎么办？”她问。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远方。
“我们回去。”我说，“还有事情没做完。”
布洛妮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头。
我们转身，朝着裂缝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光渐渐暗淡，仿佛从未存在过。
但我知道，它曾在那里。
而我，也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不是终焉律者，也不是失败品。
我只是琪亚娜。
一个不愿放弃的人。
\[未完待续\]裂缝在眼前缓缓闭合，布洛妮娅的手还握着我的掌心。她的手很冷，但紧紧不放。
“琪亚娜。”她低声说，“别再消失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回握。
风从裂缝边缘吹过，带着一丝金属和血的味道。我们站在崩坏的边界线上，身后是虚无，前方是现实。
“姬子她们……还在等我们。”我说。
布洛妮娅点头，但没有立刻动身。她看着我，眼神里有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你知道吗？”她忽然开口，“刚才你消失的时候，我……”
“我知道。”我打断她，“我感觉得到。”
她愣了一下，嘴角微微扬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
“也许是变了吧。”我苦笑，“变多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但我不希望你变成别人。”
我转头看她，她的眼神很坚定。
“我不是为了救你才留下的。”她说，“我是因为想和你一起走下去。”
我喉咙一紧，却什么也没说。
我们继续前行，脚下的土地开始恢复颜色。灰色的天空裂开一道缝，阳光透出来，照在我们身上。
远处传来脚步声。
“琪亚娜！布洛妮娅！”雷电芽衣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喘息和急促。
她跑得很快，黑色长发在风中飞扬。她冲到我们面前，气喘吁吁地停下。
“你们没事？”她问，眼神扫过我们两人，确认我们都完好无损。
“嗯。”我点头，“回来了。”
她松了口气，随即又皱眉：“刚才那股能量波动……到底发生了什么？”
布洛妮娅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没什么。”我说，“只是……终于面对了一些事情。”
芽衣没再多问，只是轻轻抱住我，“回来就好。”
我愣了一下，随即伸手回抱她。
风停了，阳光落在三个人的身影上。
不远处，姬子的声音传来：“喂，你们三个站在这儿干什么？敌人还没解决呢！”
芽衣松开我，回头喊：“知道了，马上来！”
她转头对我笑了笑，然后快步跑向姬子的方向。
布洛妮娅也转身要走，却被我轻轻拉住手腕。
她回头，眼神疑惑。
“刚才你说，不想让我变成别人。”我看着她，“那你希望我是什么样的？”
她沉默了几秒，然后低声说：“我希望你，能做你自己。”
我点点头，松开她的手。
她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说：“别忘了，我们都在。”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尽头。
远处的战场上，崩坏能正在汇聚。
我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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