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夜风卷着沙粒扑在脸上，我跪在废墟边缘，手指深深抠进泥土。布洛妮娅站在我身后，机械臂的蓝光映得她半张脸发青。
"芽衣..."我喉咙发紧，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布洛妮娅蹲下来，轻轻握住我的手："她还活着。"
我猛地抬头看着她。她的机械眼在夜色中泛着冷光，却透出一丝温度。她不是在安慰我，是真的相信。
远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我们同时转头，看到姬子从黑暗中走来。她的红发在月光下泛着银光，长枪背在身后，步伐稳健。
"现在不是停留的时候。"她说，"那个女人提到'他们'，说明还有更多人在盯着这个地方。"
我站起身，膝盖发出咔响。布洛妮娅的手一直扶着我，直到确定我能站稳才放开。
"她最后说'不要相信留下的任何东西'。"我喃喃道，"可我们连她都没能救出来。"
姬子走到我们中间："但你们听到了真相。芽衣的母亲...可能就是第一个律者实验体。"
布洛妮娅的机械臂突然发出嗡鸣："所以芽衣从一开始就是..."
"和我一样。"我接过她的话，"被制造出来的。"
夜风吹起姬子的披风，露出她腰间别着的通讯器。那上面有个熟悉的徽章图案——天命的标志。
"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布洛妮娅突然开口，"芽衣消失前使用的那种力量..."
我和姬子同时看向她。她蓝色的机械眼扫过我们："那不像是单纯的律者力量。更像是...高维干涉。"
我握紧掌心，那里传来一阵刺痛。碎片还在发烫，但比之前平静了许多。
"走吧。"姬子转身，"我知道附近有个废弃的观测站。至少能让我们安全地讨论下一步。"
我们沿着山脊前行。布洛妮娅走在最外侧，随时观察四周。我能感觉到她的警惕，就像猎豹竖起耳朵时的肌肉绷紧。
"你真的相信芽衣还活着？"我小声问。
她没停下脚步："我见过更不可能的事。比如你一次次重启时间，比如雷电芽衣在不同时间线里反复出现。"
我看了眼她机械臂的蓝光。那是西琳留给她的诅咒，也是她活下去的证明。
"你恨过我吗？"话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
布洛妮娅的脚步顿了一下。夜风吹起她银白的发丝，她的眼神有些恍惚："有时候会。特别是在那些失败的世界线里，看着你一次次选择成为律者。"
她的声音突然变轻："但更多的时候，我在想该怎么把你拉回来。"
姬子在前方示意我们停下。一座半塌的混凝土建筑出现在视野里，入口处的标识已经模糊不清。
"等等。"布洛妮娅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机械臂传来细微的震动，"有动静。"
我们贴着墙壁移动。透过破损的窗户，能看到里面有微弱的灯光闪烁。一个人影坐在角落里，怀里抱着什么东西。
"不是敌人。"姬子低声说，"是人类的呼吸频率。"
布洛妮娅的机械眼扫描片刻："是个孩子。"
我推开半掩的铁门。女孩抬起头，惊恐地看着我们。她看起来不超过十五岁，怀里抱着一台破旧的收音机。
"别怕。"我举起双手，"我们不会伤害你。"
女孩往墙角缩了缩，但没有逃跑。她的衣服上沾满尘土，右腿有一道结痂的伤口。
布洛妮娅检查了四周："这里应该安全。"
女孩突然开口："你们是从西边来的吗？那边...有人在找芽衣博士。"
我和布洛妮娅对视一眼。姬子已经靠在墙边，开始调试自己的武器系统。
"你怎么知道芽衣的事？"我问。
女孩抱着收音机的手紧了紧："我在广播里听到的。他们说...说找到了最初的实验记录。"
布洛妮娅的机械臂蓝光暴涨："在哪？"
"地下实验室，就在..."女孩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的眼睛突然睁大，嘴里涌出鲜血。
"小心！"姬子扑过来将我推开。
一枚钢镖钉在女孩的后背。她倒下时，收音机摔在地上，传出刺耳的杂音。
布洛妮娅的机械臂展开，蓝光照亮整个房间。我们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人，穿着黑色战术服，面罩遮住了下半张脸。
"看来有人不想我们知道真相。"姬子甩出长枪。
战斗爆发得很快。黑衣人的动作诡异，像是经过特殊改造。布洛妮娅的机械臂与他们的匕首相撞，溅起火星。
我冲向其中一个敌人，掌心的碎片突然爆发出强光。那人瞳孔收缩，动作明显迟缓。
"琪亚娜！"布洛妮娅喊，"别用碎片的力量！"
但我已经抓住了敌人的手腕。那一刻，我看到了画面——芽衣站在某个实验室里，身边围着更多穿白大褂的人。
敌人抽搐着倒下，嘴里流出黑色液体。布洛妮娅解决了另一个，正要检查尸体，姬子突然喝止："别碰！他们服用了神经毒素。"
我们喘着气站在废墟里。女孩的尸体还躺在地上，收音机的杂音渐渐消失。
"他们为什么要把消息透露给我们？"布洛妮娅看着尸体。
我蹲下来，从女孩手里拿起收音机。表面有一行模糊的刻痕：致下一个找到它的人。
"因为她知道我们一定会来。"我说，"而真正的陷阱...在地下实验室。"
布洛妮娅的机械眼闪烁："所以我们更要去。"
姬子拍掉枪上的灰尘："正好，我也想去看看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当我们走出废墟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布洛妮娅的机械臂轻轻碰了碰我的手。
"刚才你看到什么了？"她问。
我看着远处的地平线："芽衣。她在等着我们。"
布洛妮娅沉默片刻："这次别丢下我一个人。"
我转头看着她，晨光让她银白的发丝泛着金边。她的眼神很认真，像是在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保证。"
\[未完待续\]晨光在废墟上投下细长的影子。布洛妮娅的手还搭在我手臂上，指尖微微发颤。
"琪亚娜。"她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动什么，"你刚才使用碎片的时候..."
我抬起掌心，那里还残留着奇异的灼热感。远处山风卷着沙粒掠过，却带不走这种温度。
"我看到了芽衣。"我说，"不是幻觉，是真实的画面。她在实验室里，周围有很多人。"
姬子从我们身后走来，长枪收起时发出金属摩擦的轻响。她的脚步停在我们身侧，阳光在她红发上镀了层金边。
"所以我们要去那个地下实验室。"她说，"但不是现在。"
布洛妮娅的机械臂蓝光一闪："为什么？"
"因为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姬子指向天际，"白天是他们最警惕的时候。而且..."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的女孩尸体，"我们需要更多准备。"
我蹲下身，伸手合上女孩的眼睛。她的身体已经凉了，收音机的外壳在阳光下泛着灰蒙蒙的光。
"她叫我们来找线索。"我摸着收音机表面的刻痕，"不会只是个陷阱那么简单。"
布洛妮娅站在我身边，我能感觉到她压抑的情绪。她的机械臂随着呼吸轻微震动，像在回应某种不安的预感。
"琪亚娜。"她突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每次重启时间，我都能记得所有的事？"
我转头看她。晨光里，她银白的发丝随风轻扬，蓝色的机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我以为是因为西琳的力量..."她继续说，"但现在想来，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标记了。"
远处传来乌鸦的叫声。姬子已经靠在墙边闭目养神，但我知道她没睡。她的手指还在轻轻敲击着大腿，保持着警觉。
"也许我们都错了。"布洛妮娅的声音越来越轻，"不只是芽衣，也不只是你。我们所有人...可能都是实验的一部分。"
我握紧手中的收音机。掌心传来一阵刺痛，碎片似乎在回应什么。远处的地平线上，一群飞鸟突然惊起。
"听到了吗？"姬子突然睁眼，"那是爆炸声。"
我们同时转头。东南方向的天空泛起一丝异样的红色，像是被火烧透的云。
"看来有人比我们先一步去了地下实验室。"姬子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现在的问题是——是敌人，还是..."
话音未落，布洛妮娅的机械臂突然展开，蓝光笼罩整个废墟。
"来了。"她低声说。
三个身影从废墟另一侧浮现。黑色战术服，面罩遮脸，和刚才袭击我们的那伙人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他们没有武器。
"等等！"其中一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张年轻的脸。他举起双手，"我们是来帮忙的。"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掌心的碎片开始发烫，但这次没有画面出现。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在这里？"布洛妮娅的机械臂依然展开。
"因为我们在找同一个人。"年轻人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收音机上，"芽衣博士。"
他的同伴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金属质地，上面有熟悉的徽章图案——和姬子腰间通讯器上的一模一样。
"你们来自天命？"姬子的声音里带着质疑。
"曾经是。"年轻人苦笑，"但现在...我们只想找到真相。"
远处又一声爆炸响起。这次更近了，震得地面都在晃动。
"你们有两个选择。"布洛妮娅的机械臂蓝光闪烁，"要么告诉我们你们知道什么，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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