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自习的豆浆与藏起来的糖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高一（2）班的窗户已经亮了好几盏灯。张良把书包放在座位上时，同桌刘邦的位置还空着，桌角却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甜豆浆，吸管被细心地插在杯口，旁边压着张便利贴，字迹龙飞凤舞：“热的，快点喝。”

他指尖碰了碰杯壁，温度刚好能焐热微凉的手指。

刘邦是在预备铃响的最后一秒冲进教室的，校服外套敞开着，额前的碎发沾着露水，手里还攥着个没吃完的肉包。“良良，我没来晚吧？”他把肉包塞进桌肚，坐下来时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引来前排同学的回头。

张良把豆浆往他那边推了推：“刚热好。”

“给你的。”刘邦又推回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早上不爱吃甜的，但这家豆浆不腻，你试试。”

张良没再推辞。吸管刺破薄膜的瞬间，清甜的豆香漫出来，他小口啜饮的时候，余光瞥见刘邦正偷偷往他的数学练习册里塞东西。等他喝完豆浆翻页时，才发现夹在里面的水果糖——是他最喜欢的青提味，糖纸被揉得有点皱，显然是揣了很久。

“昨天路过小卖部看到的。”刘邦挠挠头，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老板娘说新口味，我尝了尝……还行。”

张良捏着那颗圆滚滚的糖，指尖传来糖纸的脆响。他记得上周随口提过想吃青提味的糖，没想到被这个上课总爱走神的家伙记在了心里。

早自习的朗读声漫过课桌，张良把糖悄悄塞进笔袋，抬头时正好撞见刘邦看过来的目光。对方像被抓包的小偷，慌忙低下头假装看书，肩膀却控制不住地轻轻抖动，像只偷到糖的大型犬。

二、篮球场的擦伤与带着药香的风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张良抱着单词本坐在看台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跟着篮球场上那个跳跃的身影。刘邦穿着红色球衣，号码是7号，据说是他的幸运数字。每次投篮得分，都会转身冲看台上的方向比个耶，虽然隔着人群，张良总能精准地接住那道亮得发烫的目光。

“小心！”

惊呼声里，张良看见刘邦被队友绊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他几乎是立刻站起身，手里的单词本滑落在台阶上也没顾上捡。

跑到篮球场边时，刘邦正被队友扶着坐起来，膝盖擦破了一大块皮，渗出血珠混着泥土，看着触目惊心。“没事没事，小伤。”他摆摆手，看见张良跑过来，突然咧开嘴笑，“良良，我刚才那个三分帅不帅？”

“还笑。”张良的声音有点发紧，拉着他往医务室走，“跟我去上药。”

刘邦没反抗，乖乖地被他牵着，像只温顺的大型犬。医务室的酒精棉擦过伤口时，他疼得龇牙咧嘴，却没哼一声，只是盯着张良认真的侧脸看——少年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睑下方投出一小片阴影，嘴唇抿成浅浅的弧度，专注的样子比课本上的函数图像还要好看。

“忍一下。”张良的动作放轻了，棉签蘸着碘伏的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以后打球小心点。”

“知道了，张老师。”刘邦故意拖长语调，看着他耳根泛起的红晕，心里像揣了颗融化的糖。

从医务室出来时，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篮球场的白线里。刘邦突然停下来，指着他手里的单词本：“刚才掉地上了，我帮你擦干净。”

他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封面的灰尘，指尖偶尔碰到张良的手背，两人都会像触电似的缩回手，然后偷偷抬眼看向对方，又飞快地低下头。

三、图书馆的阳光与没说出口的话

周六的图书馆格外安静，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张良坐在靠窗的位置做物理题，笔尖在草稿纸上划过的声音，和书页翻动声交织在一起，温柔得像首诗。

“这道题……”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张良抬头时，刘邦正举着本物理竞赛题，眉头皱成个疙瘩。他今天穿了件白色连帽衫，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前，少了平时的跳脱，多了几分乖巧。

“这里错了。”张良接过书，指尖点在受力分析图上，“摩擦力的方向应该是……”

他讲解的时候，刘邦的目光却没在题目上。阳光落在张良的发顶，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边，少年说话时会下意识地咬一下下唇，露出一点点粉色的唇瓣，像熟透的果实。

“听懂了吗？”张良抬头，撞进他直白的目光里，心跳突然乱了节拍。

“啊……懂了！”刘邦猛地回神，慌忙低下头，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谢、谢谢良良。”

两人并肩坐着做题，偶尔碰到彼此的胳膊，都会像受惊的小兔子似的弹开。张良做累了抬头时，发现刘邦正偷偷往他的保温杯里倒水，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空气里的尘埃。

“下周要月考了。”刘邦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晚自习……要不要一起复习？”

图书馆的钟摆滴答作响，张良看着他紧张得攥紧笔的手，突然笑了：“好啊。”

夕阳西沉时，两人一起走出图书馆。秋风卷着银杏叶落在刘邦的肩膀上，张良伸手帮他拂掉，指尖触到他温热的肩膀，像有电流窜过。

“我家就在前面那条街。”刘邦指着不远处的巷口，“要不要去坐坐？我妈烤了曲奇。”

张良看着他眼里的期待，像藏着星星，轻轻点了点头。

刘邦家的客厅飘着黄油曲奇的香味，书架上摆着很多篮球杂志，最显眼的位置却放着本《诗经》，书脊上贴着个小小的便签，写着“良良推荐”。

“尝尝这个。”刘邦把刚出炉的曲奇递过来，上面还冒着热气，“我特意让我妈少放了糖，知道你不爱吃太甜的。”

曲奇的甜恰到好处，带着淡淡的奶香。张良咬了一口，看见刘邦正盯着他笑，眼睛弯成了月牙，里面盛着的，全是他的影子。

窗外的路灯亮了，晕黄的光漫进客厅。张良看着手里的曲奇，突然觉得，这个秋天好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甜。他知道，有些藏在豆浆里的暖意，有些裹在糖纸里的心意，有些没说出口的话，正在青春的阳光里，慢慢发酵成最温柔的模样。

三个段子一次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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