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蝉鸣里的初遇
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末的余温，卷着操场边樟树的香气，灌进明德中学高一（1）班的窗户。班主任是个戴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他清了清嗓子，指了指门口站着的少年：“这位是新转来的同学，司马懿，大家欢迎。”
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夹杂着几声女生的窃窃私语。司马懿站在讲台旁，身形清瘦，校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空荡。他没看台下，目光落在窗外那棵半枯的梧桐树上，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方投出一小片阴影。
“司马懿同学，你选个位置坐下吧。”班主任推了推眼镜。
教室里只剩下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是空的，旁边坐着个正在转笔的男生。男生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听到动静，他抬了抬头，露出一张极其好看的脸——眉眼清俊，鼻梁挺直，嘴角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
司马懿没说话，径直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桌椅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打破了教室里短暂的安静。
“新同学，你好啊，我叫诸葛亮。”旁边的男生停下转笔的动作，侧过头来，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
司马懿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没应声，从书包里拿出课本，摊在桌子上，动作利落又带着点疏离。
诸葛亮也不尴尬，自顾自地转着笔，目光落在司马懿握着笔的手上。那只手很漂亮，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只是手腕上有道浅浅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伤过。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老师在黑板上写着复杂的函数公式，粉笔灰簌簌地往下掉。诸葛亮听得很认真，偶尔在笔记本上写几笔，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司马懿则趴在桌子上，侧着脸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课铃一响，诸葛亮伸了个懒腰，刚想跟旁边的新同学搭话，就被一群女生围住了。
“孔明，这道题你能给我讲讲吗？”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递过练习册。
“诸葛亮，周末的篮球赛你去不去啊？”另一个短发女生问道。
诸葛亮笑着接过练习册，耐心地讲解起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清。他讲题的时候很专注，眉头微微蹙着，和平日里那副散漫的样子截然不同。
司马懿从书包里拿出一副耳机戴上，隔绝了周围的喧嚣。他依旧看着窗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明暗交错，看不清表情。
放学的时候，诸葛亮收拾书包的动作顿了顿，看到司马懿已经背着包走到了门口。他快步追上去，在走廊里拦住了对方：“司马懿，一起走吗？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面馆。”
司马懿停下脚步，摘下一边耳机，眼神冷淡：“不用。”
“别这么冷淡嘛，好歹是同桌。”诸葛亮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我请客。”
司马懿没再说话，转身就走，背影很快消失在楼梯口。
诸葛亮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新同桌还挺有意思的。
第二章 图书馆的交锋
司马懿转来的第一个星期，几乎没怎么跟人说过话。他总是独来独往，上课的时候要么趴着睡觉，要么就望着窗外发呆，下课就戴上耳机，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但他的成绩却好得惊人。第一次周测，他就以总分第一的成绩震惊了全班，把一直稳坐第一宝座的诸葛亮挤到了第二。
发试卷的时候，班主任特意表扬了司马懿：“司马懿同学转来时间不长，但学习态度很端正，成绩也非常优秀，大家要向他学习。”
诸葛亮拿着自己的试卷，看着上面那个鲜红的“98”，又看了看司马懿桌子上那张“100”分的试卷，挑了挑眉。他转头看向司马懿，对方正把试卷塞进桌肚，脸上没什么表情。
“行啊，同桌，深藏不露啊。”诸葛亮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司马懿没理他，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书看起来，封面上写着《百年孤独》。
“你居然看这个？”诸葛亮有点惊讶，“我觉得这本书挺晦涩的。”
司马懿这才抬了抬眼：“关你什么事？”
“啧啧，还是这么不友好。”诸葛亮摇了摇头，“不过没关系，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从那以后，诸葛亮像是跟司马懿杠上了一样。上课的时候，他会有意无意地观察司马懿的一举一动；下课的时候，他会找各种借口跟司马懿说话，哪怕对方只是冷冷地瞥他一眼；放学的时候，他会跟在司马懿后面，美其名曰“同路”。
司马懿对此大多时候是无视的，但偶尔也会被诸葛亮烦得不行。
“你到底想干什么？”一天放学后，司马懿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诸葛亮挠了挠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啊，就是觉得你挺特别的，想跟你做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司马懿说完，转身就走。
诸葛亮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觉得有点挫败。他从小到大都很受欢迎，还没人这么不待见他呢。
周末的时候，诸葛亮去了学校的图书馆。他喜欢这里安静的氛围，总能找到一些有趣的书。他在书架上翻找着，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司马懿正站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一本关于天文学的书，看得入神。
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照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那一刻，他脸上的冷淡似乎褪去了不少，眼神专注而认真。
诸葛亮放轻脚步走过去，在他旁边的书架上找书。过了一会儿，他拿起一本《时间简史》，故意叹了口气：“这本书好难啊，看得我头都大了。”
司马懿翻书的动作顿了顿，没说话。
诸葛亮又说：“不过里面讲的宇宙挺有意思的，你说真的有平行宇宙吗？”
司马懿合上书，看向他：“你很吵。”
“抱歉抱歉。”诸葛亮笑着道歉，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你也喜欢天文学啊？我小时候梦想当宇航员呢。”
司马懿没接话，重新打开书看了起来。
诸葛亮也不介意，拿着自己的书在旁边的座位坐下，安静地看了起来。
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翻书的沙沙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叫声。诸葛亮偶尔会偷偷看一眼司马懿，发现他看书的速度很快，而且看得很认真，不像自己，看一会儿就会走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马懿合上书，站起身准备离开。
诸葛亮也连忙站起来：“你要走了？”
司马懿点点头。
“我跟你一起。”诸葛亮拿起自己的书，快步跟上他。
走出图书馆的时候，天空已经有些暗了，晚风吹在身上，带着一丝凉意。
“喂，司马懿，”诸葛亮突然开口，“下周有个物理竞赛，你参加吗？”
司马懿脚步一顿：“不参加。”
“为什么啊？以你的成绩肯定能拿奖的。”诸葛亮很不解。
“没兴趣。”司马懿淡淡地说。
诸葛亮还想再说点什么，却看到司马懿停下了脚步，眼神警惕地看向不远处。那里站着几个流里流气的男生，正盯着他们看。
“哟，这不是司马懿吗？怎么，换了个地方还是这么装啊？”为首的男生吹了声口哨，语气不善。
司马懿的脸色沉了下来，握紧了拳头。
诸葛亮皱了皱眉，挡在司马懿身前：“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关你屁事，滚开！”那男生推了诸葛亮一把。
诸葛亮踉跄了一下，眼神冷了下来：“说话注意点。”
“小子，你想英雄救美啊？”另一个男生嗤笑一声，“我劝你少管闲事，不然连你一起打。”
司马懿突然拉住诸葛亮的胳膊，低声说：“别理他们，我们走。”
“走？哪有那么容易！”为首的男生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抓司马懿的衣领。
诸葛亮一把打开他的手，挡在司马懿面前：“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那男生说着，挥拳就向诸葛亮打了过来。
诸葛亮虽然看起来文弱，但反应很快，侧身躲过了拳头。他小时候学过几年武术，对付这几个小混混还是绰绰有余的。
几下拳脚功夫，那几个男生就被打得鼻青脸肿，灰溜溜地跑了。
诸葛亮拍了拍手，转过身看向司马懿，笑着说：“搞定。”
司马懿看着他，眼神复杂，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声说了句：“谢谢。”
这是他第一次对诸葛亮说除了拒绝之外的话。
诸葛亮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灿烂了：“不客气，我们是同桌嘛。”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第三章 篮球场上的汗水
物理竞赛的报名表还是被诸葛亮塞进了司马懿的桌肚。司马懿看着那张表格，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填了自己的名字。
诸葛亮知道后，高兴了好几天，上课的时候都忍不住哼起了歌。
“你能不能安静点？”司马懿终于忍无可忍。
“抱歉抱歉。”诸葛亮立刻收敛了笑容，但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不过你能参加就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复习。”
从那以后，放学后的图书馆成了他们常去的地方。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各自看着书，偶尔会因为一道题争论几句。
司马懿发现，诸葛亮虽然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在学习上却很厉害，尤其是物理和数学，很多难题他都能很快找到思路。而诸葛亮也发现，司马懿的知识面很广，尤其是在历史和天文方面，懂得比他多得多。
他们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缓和了很多。虽然司马懿话依然不多，但至少不会再对诸葛亮冷言冷语了。
学校要举办秋季运动会，诸葛亮报了1000米和篮球比赛。他每天放学后都会去操场训练，司马懿偶尔会在旁边看着。
“喂，司马懿，你不来试试吗？”诸葛亮跑完一圈，满头大汗地走到司马懿身边，递给他一瓶水。
司马懿摇了摇头，接过水放在一边。
“打篮球很有意思的，能锻炼身体，还能交朋友。”诸葛亮擦了擦汗，笑着说。
司马懿看着篮球场上奔跑跳跃的身影，眼神有些飘忽。
“你是不是不会打啊？”诸葛亮故意逗他。
司马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会一点。”
“那下次一起打啊？”诸葛亮眼睛一亮。
司马懿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运动会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1000米比赛开始的时候，诸葛亮一马当先，很快就把其他人甩在了后面。司马懿站在观众席上，看着那个在跑道上奔跑的身影，心里竟然有些紧张。
最后冲刺的时候，诸葛亮不小心被旁边的人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司马懿的心猛地一揪，下意识地想冲过去，但还是忍住了。
诸葛亮很快爬了起来，咬着牙冲过了终点线，虽然拿到了第一名，但膝盖却磕破了，流了不少血。
司马懿默默地走到医务室，拿了些消毒水和创可贴，等在操场边。
诸葛亮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看到司马懿手里的东西，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给你。”司马懿把东西递给了他，语气依旧淡淡的。
诸葛亮笑了笑，接过东西坐在地上，笨拙地给自己处理伤口。
“我来吧。”司马懿蹲下身，拿过消毒水，小心翼翼地帮他清理伤口。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诸葛亮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
“谢谢你啊，司马懿。”
司马懿没说话，帮他贴好创可贴，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喂，等一下。”诸葛亮叫住他，“等会儿有篮球赛，来看吗？”
司马懿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篮球赛很激烈，诸葛亮虽然膝盖受了伤，但依旧很拼。他在球场上奔跑、跳跃、投篮，动作灵活，引来一阵阵欢呼。
司马懿坐在观众席的角落里，默默地看着。他看到诸葛亮投进一个三分球后，兴奋地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一刻，司马懿觉得，阳光似乎都聚集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比赛结束的时候，诸葛亮所在的班级赢了。他抱着奖杯，气喘吁吁地跑到司马懿面前，笑得像个孩子：“我们赢了！”
“嗯。”司马懿看着他汗湿的头发和脸上的笑容，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扬。
那天的夕阳格外美，把天空染成了一片金黄色。诸葛亮抱着奖杯，司马懿跟在他身边，两人慢慢地走着，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第四章 梧桐树下的秘密
天气渐渐转凉，梧桐树叶开始一片片地往下掉。校园里的那条小路铺满了金黄色的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
司马懿的生日快到了，诸葛亮一直在想送他什么礼物。他知道司马懿喜欢天文学，于是跑了好几家书店，终于找到了一本限量版的《时间简史》。
生日那天，诸葛亮把书包装好，塞进了司马懿的书包里。他没说什么，只是冲司马懿笑了笑。
司马懿发现书包里的书时，愣了很久。他翻开书，看到扉页上诸葛亮写的一行字：“愿你能像星辰一样，永远闪耀。”
他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暖的。
那天放学，司马懿主动对诸葛亮说：“一起走吧，我请你吃面。”
诸葛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笑着说：“好啊。”
他们去了诸葛亮之前说的那家面馆，点了两碗牛肉面。
“谢谢你的礼物。”司马懿低声说。
“不客气，生日快乐。”诸葛亮笑得很开心。
两人默默地吃着面，偶尔会说几句话。气氛很温馨，不像以前那样剑拔弩张。
吃完面，他们沿着街道慢慢走着。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洒在地上，拉长了两人的影子。
“司马懿，你以前是哪个学校的啊？”诸葛亮好奇地问。
司马懿的脚步顿了顿，眼神有些黯淡：“在很远的地方。”
“为什么转学啊？”
司马懿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家里出了点事。”
诸葛亮看出他不想多说，也就没再追问。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司马懿突然停下脚步，看向诸葛亮：“诸葛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有点。”诸葛亮诚实地说，“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司马懿看着他，眼神复杂：“我以前……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诸葛亮笑了笑，“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现在。”
司马懿没说话，只是看着诸葛亮，眼神里带着一丝感激。
从那以后，他们的关系又近了一步。他们会一起去图书馆复习，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在放学的路上聊天。
诸葛亮知道了司马懿喜欢吃甜食，不喜欢吃香菜；知道了他害怕虫子，却喜欢看恐怖片；知道了他之所以总是戴着耳机，是因为不喜欢太吵的环境。
而司马懿也知道了诸葛亮小时候差点掉进河里，被一个陌生人救了；知道了他虽然看起来很开朗，其实也有不开心的时候；知道了他之所以那么努力学习，是想考上清华大学的物理系。
他们像是两块拼图，原本格格不入，却在不知不觉中找到了契合的地方。
一天下午，他们在图书馆复习到很晚。走出图书馆的时候，发现外面下起了小雨。
“糟了，没带伞。”诸葛亮挠了挠头。
司马懿从书包里拿出一把黑色的伞，撑开：“走吧。”
两人挤在一把伞下，慢慢地走着。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司马懿，你看，”诸葛亮指着天空，“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司马懿抬头看去，一轮圆月挂在天上，周围点缀着几颗星星。
“嗯，挺美的。”
“你说，月亮上真的有嫦娥和玉兔吗？”诸葛亮笑着问。
“那只是神话传说。”司马懿淡淡地说。
“我知道，”诸葛亮叹了口气，“但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幻想。”
他们走到宿舍楼下，诸葛亮收起伞，看着司马懿：“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客气。”司马懿看着他，眼神里似乎有话想说，但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诸葛亮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
第五章 竞赛场上的并肩
物理竞赛的日子终于到了。诸葛亮和司马懿一起走进考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鼓励。
考试的题目很难，但两人都发挥得很好。走出考场的时候，诸葛亮松了口气：“感觉还不错。”
司马懿点了点头：“嗯。”
成绩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拿到了一等奖。颁奖典礼上，他们一起站在领奖台上，手里拿着奖状和奖杯。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诸葛亮笑着看向司马懿，司马懿也看了过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那一刻，诸葛亮觉得，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竞赛结束后，学校放了几天假。诸葛亮约司马懿去爬山，司马懿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空气清新。他们沿着山路慢慢往上爬，一路上说说笑笑。
爬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们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拿出带来的食物和水。
“你看，从这里看下去，风景真好。”诸葛亮指着山下的城市，兴奋地说。
司马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城市的轮廓在阳光下清晰可见，车水马龙，一片繁华。
“嗯。”他点了点头。
“司马懿，”诸葛亮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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