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银杏书签
稷下学院的晨雾总带着三分书卷气。
藏书阁顶层的露台上，元歌正将最后一片银杏叶粘在傀儡的发间。那傀儡穿着缩小版的稷下校服，眉眼精致得像瓷娃娃，被晨露打湿的裙摆沾着几片金黄，在风里轻轻摇晃。
"又在摆弄你的小玩意儿。"周瑜的声音从石阶传来，他手里捧着两本书，白色校服的领口系得一丝不苟，袖口沾着点淡蓝色的颜料——想必是刚从画室出来。
元歌没回头，指尖在傀儡背后的弦上轻轻一挑，傀儡便朝周瑜弯腰行了个礼。
"早啊公瑾。"韩信的滑板碾过落叶的声音由远及近，他单脚点地滑到露台边缘，校服外套松垮地搭在肩上，发梢还滴着水，"看见亮亮没？老夫子的早课要开始了。"
周瑜抬腕看表："他应该在星象馆。"话音未落，便见诸葛亮抱着一摞书从回廊拐出来，白色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清晰的小臂，额前碎发被风吹得微乱，怀里的书最上面一本摊开着，页边写满了细密的批注。
"诸葛亮。"
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诸葛亮脚步一顿。司马懿不知何时站在回廊尽头，黑色卫衣的帽子罩在头上，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颌，手里转着支钢笔，笔帽上的银链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光。
"星象图借我看。"司马懿走上前，视线落在诸葛亮怀里最厚的那本《星轨考》上。
"自己不会去借？"诸葛亮侧身避开他伸来的手，怀里的书却因此晃了晃，最上面那本"啪嗒"掉在地上。
司马懿弯腰去捡，指尖先一步触到书页，却被诸葛亮更快地按住。两人的手在书页上相抵，隔着薄薄的纸页，能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诸葛亮的手带着书卷的干燥，司马懿的则有些微凉。
"老夫子来了。"周瑜忽然开口。
两人同时松手，诸葛亮迅速将书拢好，司马懿则直起身，帽檐压得更低，转身往学堂走。韩信吹了声口哨，踩着滑板跟上去，周瑜和元歌对视一眼，也连忙跟上。
诸葛亮落在最后，捡起地上的书时，发现扉页夹着的银杏书签不知何时多了道折痕。他指尖抚过那道痕迹，抬头望向司马懿消失的方向，晨光穿过回廊的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
这是稷下学院再寻常不过的清晨。作为大陆最顶尖的学府，这里从不缺天赋异禀的少年，但只有他们四个——精通机关傀儡的元歌，擅长音律兵法的周瑜，以速度闻名的韩信（注：此处按用户要求调整为元歌加入F4，保留韩信作为重要配角），以及星象与魔道领域的双璧诸葛亮与司马懿——被学生们私下称为"稷下F4"。他们的名字总被一同提起，像四枚棱角分明的星子，在稷下的天空上交辉，也碰撞。
第一章 早课风波与未完成的方程式
老夫子的早课永远弥漫着檀香与粉笔灰混合的味道。
周瑜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目光却落在窗外那棵百年银杏上。他昨夜为了修改水战阵法图熬到深夜，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却依旧挺直脊背，课本摊开在膝头，上面用红笔标满了注解。
元歌坐在他斜前方，正用钢笔在草稿纸上画傀儡关节图，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很轻，傀儡则被他藏在桌肚里，偶尔探出只戴着小手套的手，偷偷扯周瑜的衣角。
"别闹。"周瑜低头，用指尖轻轻弹了下那只小手。
前排传来钢笔落地的轻响。诸葛亮弯腰去捡，却与同样伸手的司马懿撞了肘。两支钢笔在地上滚了半圈，一支银白，一支漆黑，笔尖都亮着未干的墨痕。
"你的笔。"司马懿捡起那支银白钢笔，笔帽上刻着个小小的"亮"字。
诸葛亮没接，捡起自己的笔塞进笔袋，从里面抽出另一支："不用。"
司马懿捏着那支钢笔，指节微微泛白。他看着诸葛亮翻开笔记本，笔尖在纸上写下工整的公式，忽然觉得手里的钢笔有些发烫。
"接下来这道星象方程式，"老夫子用教鞭点着黑板，"谁能解？"
黑板上的方程式复杂得像团乱麻，涉及到七曜星轨的交叉运算，连研究生都未必能解。教室里鸦雀无声，只有窗外的银杏叶沙沙作响。
诸葛亮的笔尖在纸上停顿片刻，正要抬头，却见司马懿已经站了起来。
"我来。"
黑色卫衣的帽檐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微微晃动，他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指尖修长，骨节分明。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有些刺耳，他的解法快得惊人，省略了无数中间步骤，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剖开混乱的表象。
"步骤跳得太多。"诸葛亮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教室，"这里的引力参数计算需要三次验证，你只算了两次。"
司马懿握着粉笔的手顿住，回头看他。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在两人之间拉出一道无形的界线，诸葛亮的眼神亮得像星子，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司马懿的目光则深不见底，像结了冰的湖面。
"结果对就行。"司马懿转回头，继续书写。
"严谨是稷下治学的根基。"诸葛亮的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固执。
老夫子捋着胡子笑了："好，有争论是好事。诸葛亮，你上来补充。"
诸葛亮起身时，校服衬衫的袖口擦过司马懿的胳膊。他走到黑板另一侧，在司马懿凌厉的字迹旁，用温润的笔锋重新演算。两种截然不同的字迹在黑板上蔓延，却奇异地在最后一行交汇——答案完全一致。
下课铃响时，黑板已经写满了公式。元歌的傀儡从桌肚里钻出来，用小爪子指着黑板上的字，发出"咿呀"的轻响。
"小元，它在说什么？"周瑜好奇地问。
元歌指尖在傀儡背后的弦上拨了拨，傀儡便歪着头，用更小的声音说："两个哥哥，字好看。"
韩信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拍着诸葛亮的肩膀笑："行啊亮亮，跟司马懿杠上了？不过你们俩这答案一致，下周的星象联赛稳了。"
"联赛名额只有一个。"周瑜淡淡提醒。
四个人的目光在空中无声交汇。稷下F4，从来都不只是同窗。
司马懿没说话，抓起卫衣帽子罩好，转身出了教室。诸葛亮看着他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边缘——那里沾了个小小的墨点，是刚才司马懿的钢笔蹭上去的。
第二章 图书馆的对峙与薄荷糖
午后的图书馆像个安静的梦境。
巨大的落地窗将阳光切成格子状的光斑，落在积着薄尘的书架上。空气中弥漫着旧书与木质书架的味道，安静得能听见书页翻动的轻响。
诸葛亮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上古星图考》，书页上夹着那片有折痕的银杏书签。他看得专注，连司马懿在他对面坐下都没抬头。
司马懿放下书，是本《魔道源流》，封面已经有些磨损。他没看，视线落在诸葛亮握着书签的手上。那只手很漂亮，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阳光照在上面，能看见淡淡的青色血管。
"联赛想选哪组星轨？"司马懿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诸葛亮抬眼，对上他的目光："还没定。"
"我选了猎户座。"司马懿说。
诸葛亮的眉峰微不可查地动了动。猎户座星轨是联赛最难的题目，涉及到星际尘埃的干扰计算，几乎没人敢碰。
"你解不出来。"诸葛亮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事实。
司马懿的嘴角勾起个极淡的弧度，带着点嘲讽："要不要赌？"
"赌什么？"
"输的人，给对方买一个月的早餐。"
诸葛亮合上书："好。"
阳光穿过两人之间的空隙，在书页上投下晃动的光斑。他们没再说话，各自看书，却都没刚才那么专注了。
不远处，元歌正踮着脚尖在书架上找书，他的傀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捧着本小人书，看得津津有味。周瑜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本《乐律考》，目光却时不时飘过去，怕他碰倒书架顶层的古籍。
"找到了！"元歌兴奋地抽出本《机关术秘录》，转身时没站稳，差点撞上周瑜。周瑜伸手扶了他一把，指尖碰到他的腰，两人都愣了下。
"谢谢公瑾。"元歌的脸颊有点红，连忙低下头翻书。
周瑜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耳根微微发烫："小心点。"
韩信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拿着两个冰淇淋，冲周瑜和元歌挥手："热死了！快过来吃！"他跑过诸葛亮身边时，冰淇淋的甜香飘了过去，诸葛亮皱眉看了他一眼，却见韩信已经塞了个薄荷味的糖到他手里，"给，提提神，别总跟司马懿瞪眼睛。"
韩信跑远后，诸葛亮捏着那粒薄荷糖，糖纸在阳光下泛着银光。他转头看向司马懿，对方不知何时抬起了头，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糖上，眼神有些复杂。
"要吃吗？"诸葛亮鬼使神差地问。
司马懿愣了一下，随即别过脸："无聊。"
夕阳西下时，图书馆的管理员开始催促闭馆。诸葛亮收拾书时，发现对面的位置已经空了，只有那本《魔道源流》还放在桌上，扉页上用铅笔写了个小小的符号——像只展翅的乌鸦。
他拿起书，指尖划过那个符号，忽然想起刚才司马懿看书时，阳光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第三章 兵器库的剑声与月光
因为在图书馆外追逐打闹，韩信被罚打扫兵器库，周瑜和元歌被牵连，诸葛亮则是自愿跟来帮忙——或许是因为听说司马懿也被罚了。
兵器库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角落里堆着废弃的剑和盾牌，月光从高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歪斜的光斑。
韩信拿着扫帚，有气无力地扫着地上的木屑："老夫子也太狠了，不就是掉了个冰淇淋壳吗？"
周瑜擦着架子上的剑，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校规里写了，禁止在图书馆周边食用食物。"
"公瑾你就不能帮我说说情？"韩信凑过去，下巴快搁到周瑜肩膀上。
周瑜侧身躲开，耳根发烫："自己犯的错，该罚。"
元歌的傀儡正拿着块布，费力地擦着一个旧头盔，头盔太大，套在它头上，只露出两只摇摇晃晃的小胳膊。
兵器库深处忽然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
三人对视一眼，走了过去。
诸葛亮和司马懿正站在兵器架前，手里各握着一把剑。诸葛亮的剑是"七星"，剑身流转着淡淡的蓝光；司马懿的剑是"魇语"，通体漆黑，剑鞘上刻着繁复的魔道纹路。
"你们怎么也在这？"周瑜皱眉。
"被罚了。"诸葛亮说着，手腕轻转，七星剑划出道漂亮的弧线，剑尖直指司马懿的咽喉。
司马懿侧身避开，魇语剑带着风声横扫过去，两人的剑在月光下碰撞，火花四溅，像坠落的星子。
"喂喂喂，别打了！"韩信赶紧上去劝架，却被剑气逼得连连后退。
周瑜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动作。诸葛亮的剑法凌厉中带着章法，步步紧逼，像精准运行的星轨；司马懿的剑法则诡异莫测，招招狠辣，像暗夜里的藤蔓。他们的动作快得只能看见残影，却又在毫厘之间避开对方的要害，像是在跳一场危险的双人舞。
"够了。"周瑜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两人同时停了手。
七星剑和魇语剑的剑尖几乎要碰到一起，诸葛亮的额角渗出细汗，司马懿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两人对视着，空气中仿佛有电流在滋滋作响。
"再打下去，兵器库要塌了。"周瑜走上前，伸手想分开他们的剑，却被诸葛亮一把抓住手腕。
"别碰。"诸葛亮的声音有点哑，目光依旧锁在司马懿身上。
司马懿忽然收了剑，转身往兵器库外走。黑色的卫衣下摆扫过地面的灰尘，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诸葛亮握着七星剑，指节泛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收剑回鞘，对韩信他们说："我们也走吧。"
走出兵器库时，月亮已经升到半空。韩信还在絮絮叨叨地抱怨，元歌的傀儡趴在他肩上，已经睡着了。周瑜偶尔应一声，诸葛亮却没说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银杏树上，那里有个黑色的身影，正靠在树干上，仰头看着月亮。
第四章 星象馆的夜与未说出口的话
离星象联赛只剩一周，星象馆成了诸葛亮和司马懿最常待的地方。
星象馆顶层的观测台很高，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带着深秋的凉意。诸葛亮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手里拿着星轨图，眉头紧锁。
司马懿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但诸葛亮知道，他没睡，他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节奏和星轨运行的规律一模一样。
"这里不对。"诸葛亮忽然指着星轨图上的一个点，"按照这个轨迹，下周的猎户座流星雨会提前三小时。"
司马懿睁开眼，走过来，低头看着星轨图。他的呼吸落在诸葛亮的耳边，带着点凉意，像夜风拂过湖面。
"你漏算了暗物质的干扰。"司马懿的指尖点在星轨图的另一个位置，"这里的偏转角度应该再大0.3度。"
诸葛亮的脸颊有点发烫，他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暗物质的影响微乎其微，老夫子的讲义里说可以忽略不计。"
"老夫子的讲义是十年前的。"司马懿的声音很肯定，"上个月的月食，你也漏算了这个因素。"
诸葛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上个月的月食观测，他确实出了点误差，虽然不大，但被司马懿指出来，还是让他有些不舒服。
"那你算。"诸葛亮把笔递给司马懿。
司马懿接过笔，弯腰在星轨图上演算。他离得很近，诸葛亮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混合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冷冽气息，像是冬天下过雪的森林。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懿放下笔："好了。"
诸葛亮低头看去，星轨图上的轨迹果然顺畅了许多，那个误差点也消失了。他心里有点复杂，既佩服司马懿的敏锐，又有点不甘。
"谢了。"诸葛亮低声说。
司马懿没说话，转身走回角落的椅子上，重新闭上了眼睛。
观测台的门被推开，元歌和周瑜走了进来。元歌手里拿着个保温桶，他的傀儡抱着个暖手宝，蹦蹦跳跳地跑到诸葛亮身边，把暖手宝塞进他怀里。
"小元说你胃不好，让厨房煮了热粥。"周瑜解释道，手里拿着两件厚外套，"外面降温了，你们穿这么少。"
他把一件灰色的外套递给诸葛亮，又把另一件黑色的递给司马懿。司马懿没接，周瑜就把外套放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
韩信从后面挤进来，手里拿着个望远镜："快看！今天的猎户座特别亮！"
四个人围到观测台前，韩信兴奋地调整着望远镜，周瑜在一旁记录星象数据，元歌的傀儡趴在望远镜上，好奇地眨巴着眼睛。诸葛亮和司马懿站在最后，肩膀偶尔会碰到一起，却谁都没躲开。
"对了，"韩信忽然想起什么，"下周六学院有篝火晚会，你们去不去？"
周瑜看了韩信一眼，没说话，但耳尖有点红。
元歌的傀儡扯了扯他的衣角，用小奶音说："想去，看烟花。"
诸葛亮摇摇头："我还要准备联赛。"
司马懿依旧闭着眼睛，像是没听见。
韩信叹了口气："真没劲。"
周瑜小声说："我可以帮你带些晚会的点心回来。"
韩信眼睛一亮："真的？公瑾你最好了！"
诸葛亮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个浅浅的笑意。他转头看向司马懿，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看着自己，眼神里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藏在星空深处的秘密。
第五章 银杏叶与未寄出的信
联赛前一天，稷下学院的银杏叶落了满地。
诸葛亮抱着书从图书馆出来，正撞见司马懿站在银杏树下。他穿着黑色的卫衣，帽子没戴，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手里拿着个牛皮纸信封。
"联赛准备好了？"诸葛亮问。
"嗯。"司马懿应了一声，把信封递给诸葛亮，"这是我的解题思路，你看看。"
诸葛亮愣了一下，接过信封。信封上没有署名，只画了个小小的星轨图案。拆开一看，里面是几页写满公式的纸，比他在图书馆看到的那本详细多了，甚至标注了可能出现的误差点。
"你..."诸葛亮有些惊讶。
"别误会。"司马懿打断他，眼神有些不自然，"我只是不想赢一个不公平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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