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寺地宫余烬未冷。谢昭攥着带血的凤印，扳动佛龛机括。
“咔嚓”一声，先皇后裴氏的衣冠冢裂开，露出黑铁匣。匣中无遗诏，只有半块**黢黑的童骨**，刻着“肉十七”烙痕。
“娘娘用凤印换的证物。”卫珩指尖拂过骨上刀痕，“当年她开仓放粮，被污偷换官米掺人脯……这童骨，是漕帮从运尸船抢下的。”
地宫暗河传来水响。萧彦拖着裴湛尸身爬上岸，玄甲被血泥糊死：“河道堵了……火硝受潮。”
谢昭剥开裴湛紧握的拳——掌心是**浸透血的漕运图**，朱笔圈着“饮马河”三字。
“炸堤淹兵……是幌子。”她将童骨按在图上，“真河道在这！”指尖戳向骨上刻痕——竟是微雕的黄河改道图！
萧彦劈手夺图：“裴湛用命送的图……你看懂几分？”
“十分。”谢昭抓起凤印砸向童骨！“砰”地骨碎粉飞，露出中空腔里一卷桑皮纸——**人脯作坊十七处据点**！
“该清账了。”她染血的断腕指向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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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洛阳黑市肉铺。
“上等肋条，现剔的！”屠夫刀刮铁钩，钩上倒挂男童。
谢昭斗笠压眉：“肉十七的货？”
屠夫刀尖一顿：“你哪条道的？”
“收尸道。”她掀开草席，露出十七具蒙童尸骸，“缺斤短两……该赔了。”
铺后窜出打手弩箭！谢昭旋身掷出剔骨刀，刀贯弩手咽喉。萧彦的玄狐裘卷过肉案，毒茶粉撒进酱缸：“请诸君……尝尝血渥茶！”
卫珩踢翻油灯，火舌吞没账簿。惨叫声中，谢昭踩住屠夫断手：“龙焙监的订单……送往哪座宫？”
“慈……慈宁……”屠夫喉头忽被银针贯穿！
卫珩收针冷喝：“房顶！”
瓦片碎裂。黑衣人影翻下，狼头腰牌晃过——竟是被裴湛“斩杀”的契丹使臣！
“他没死？”萧彦劈刀追出。
谢昭扒开屠夫衣襟，心口烙着**官仓鼠印**：“是双面谍……裴湛留的后手。”
慈宁宫药气熏蒸。太后枯爪扣紧谢昭断腕：“哀家的头风……非童骨灰不可？”
“非也。”谢昭银针扎进她风池穴，“是药熏里的**箭毒木**致幻。”
珠帘后忽传出幼帝哭嚎！谢昭掀帘见小皇帝咯血，枕边散落金箔裹的“安神丹”——剥开竟是**霉茶渣混骨灰**！
“陛下服多久了？”她厉声问宫娥。
“三……三年……”宫娥瘫软在地，“裴相每月进献……”
殿门轰开。裴湛的心腹玄甲卫持刀而立：“太后有令：妖女惑主，格杀！”
谢昭抓起丹丸砸向药炉！“滋啦”爆响中毒烟弥漫。她趁乱背起小皇帝撞破窗棂，却见卫珩被弩箭钉在廊柱上！
“走……”他呕血嘶吼，“白马寺……有先帝遗……”
玄甲卫刀锋劈向谢昭后心！斜刺里突来一柄剔骨刀，“当”地格开利刃。
萧彦满身血污咧嘴：“小野猫……欠我的命……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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