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教课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约定,可约定好的次日下午,秦晏在“鎏金”会所健身区等到日落,也没见宋云生身影。他握着手机,盯着聊天框里那句“明天同一时间见呀”,指尖反复摩挲屏幕,最后将手机重重扔回更衣室储物柜。
此时的宋云生,正被困在剧组摄影棚。新戏临开机,导演临时改了夜戏剧本,要他身着单薄古装,在寒冬腊月的人造雨中拍淋雨崩溃的长镜头。经纪人在一旁急得打转:“云生,这临时加戏强度太大,你刚接私教,身体能扛住?”宋云生咬咬牙,眼尾因疲惫泛着红:“开机前导演最大,咬咬牙就过了,对了,帮我给秦晏说声抱歉,私教课鸽了。”
摄影棚里,冰冷的雨水浇在宋云生身上,他浑身发颤,却要在镜头前呈现出绝望又癫狂的状态。每一次跌倒、每一声嘶吼,都带着透支的无力感。导演喊“卡”时,他瘫在地上,睫毛上挂着雨珠,分不清是戏里的泪还是真实的疲惫,助理赶紧裹上毛毯递热水,他却因失约秦晏,满心愧疚,盯着手机里未发出的道歉短信,指尖在发送键上悬了又悬。
秦晏在会所等到闭馆,助理小心翼翼汇报:“宋先生的经纪人联系过,说在剧组临时拍戏,实在来不了。”秦晏没回应,沉默着走出会所,黑色宾利在夜色中疾驰,最终停在剧组摄影棚外。他站在阴影里,远远看着宋云生被工作人员簇拥着补妆、对词,灯光下,那人眉眼精致却掩不住倦意,秦晏喉结滚动,转身离开,手机却收到宋云生发来的消息:【秦晏,真的抱歉!剧组突发状况,等我杀青一定补偿你!】
秦晏盯着消息,想起他在健身房笑眼弯弯说“想追你”的样子,沉默许久,回了句:【好,注意休息】 。发送后,他靠在车座上,望着摄影棚透出的光,心底泛起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酸涩,原来这颗心,已经不自觉为宋云生牵动。
宋云生拍戏间隙看到回复,盯着“注意休息”四字,嘴角扬起,惹得化妆师打趣:“宋老师看什么呢,笑这么甜?”他慌忙掩饰:“没、没什么,新剧本有意思。” 可那藏不住的笑意,早把心思泄露,连剧组里最迟钝的场务都看出:宋老师,好像恋爱啦。
剧组杀青宴定在鎏金会所顶层,宋云生特意提前到,想借着庆功的由头,正式跟秦晏道歉兼“推进关系”。他换了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内搭银灰衬衫,领口松松敞着,藏不住的鲜活气。刚进会所,就撞见秦晏在和几位合作方谈事,那人西装笔挺,指尖夹着雪茄,谈吐间气场强大,与健身房里那个“私教”判若两人,可宋云生却从他偶尔扫过来的眼神里,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等秦晏送走合作方,宋云生立刻凑上去,像只讨食的小狗:“秦总,之前爽约的事儿,我请您吃饭赔罪呀。”秦晏睨他一眼,见他眼睛亮晶晶的,心里那点因等待而生的气早散了,却故意逗他:“宋大明星杀青宴不陪剧组,跑来陪我?”宋云生急了,伸手拽拽他西装袖口:“剧组有庆功宴呀,但我最想赔罪的是您!”这话直白得让周围路过的服务员都忍不住侧目,秦晏耳尖微烫,轻咳一声:“带路。”
席间,宋云生说着拍戏的趣事,讲到在雨里反复摔跟头时,秦晏眉头微蹙:“以后别接这种伤身体的戏。”宋云生笑得狡黠:“那得看秦总愿不愿意疼我呀,您要是多管管我,我就听您的。”秦晏被他直白的调笑弄得心跳加速,却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掩去眼里的波动:“油嘴滑舌。”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
正说着,剧组制片人突然来喊宋云生:“云生,投资人那边想聊聊新代言,你去应付下。”宋云生瞬间垮了脸,求助地看向秦晏。秦晏无声地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去。宋云生磨磨蹭蹭走到投资人桌边,那油腻的投资人借着酒劲,伸手要搂他肩膀,宋云生躲了一下,却被对方扯住手腕。
秦晏远远瞧见这幕,瞬间冷了脸,大步走过去,抬手隔开投资人的手,声音冷得刺骨:“这位先生,对我的人动手,不合适吧?”投资人认出秦晏,吓得酒都醒了,忙不迭道歉。宋云生委屈巴巴地缩进秦晏怀里,像只被欺负的小兽,秦晏揉揉他的头,对投资人说:“以后宋先生的合作,直接跟我助理对接。” 一句话,断了那些想占宋云生便宜的心思,也让宋云生心里暖烘烘的,愈发认定眼前这人,是能护他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