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办公室的笔筒里，向日葵胸针旁多了条叠得整齐的领带。宋云生每次去送文件（他总能找到借口跑秦氏集团），都会偷偷看一眼，心里像揣了颗糖，甜得发涨。
可平静很快被打破。
宋云生接了个国际品牌的代言，签约仪式当天，合作方突然临时变卦，说要换代言人。经纪人急得满头大汗，对方负责人却避而不见，只托人带话：“秦总点头，这代言才能继续。”
宋云生瞬间明白了——是上次杀青宴被秦晏怼过的那个投资人在背后搞鬼，这人恰好和该品牌的亚太区总监有旧交。
他攥着手机，站在品牌总部楼下，指尖冰凉。去求秦晏吗？他不想让两人的关系染上利益交换的色彩；可放弃这个代言，团队几个月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犹豫了半小时，他还是给秦晏发了消息：【有空吗？想找你说点事。】
秦晏回得很快：【在开会，一小时后下楼。】
宋云生在秦氏集团楼下等了整整七十分钟，才看到秦晏的车开出来。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刚想开口，就听到秦晏说：“代言的事，我知道了。”
宋云生一愣：“你……”
“合作方刚才给我打过电话。”秦晏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他们说，只要你去陪那位投资人喝杯酒，这事就算了。”
宋云生的心猛地沉下去，像被冰水浇透。他看着秦晏的侧脸，对方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得让他心慌：“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去？”
秦晏转头看他，眼神深邃：“这是你的工作，该由你自己决定。”
“我的工作？”宋云生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委屈，“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个为了资源可以随便妥协的明星？”
他想起上次杀青宴秦晏替他出头的样子，想起舞池里那短暂的靠近，原来都是自己的错觉。这人心里，终究是把他当成了需要权衡利弊的合作对象。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晏皱起眉，“我只是说……”
“够了。”宋云生打断他，推开车门就往外走，“这代言我不要了，不劳秦总费心。”
车门“砰”地关上，震得秦晏心头一紧。他看着宋云生快步离开的背影，白色西装在人群里格外扎眼，像只受伤后竖起尖刺的猫。
助理在前面不敢说话，秦晏沉默了很久，才冷声吩咐：“联系品牌方，告诉他们，要么按原计划签约，要么准备好承担秦氏撤资的后果。”
代言的事最终还是成了，宋云生却没露面，是经纪人去签的约。他把自己关在公寓里，三天没出门，连秦晏发来的消息都没回。
第四天晚上，宋云生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打开门，看到秦晏站在门口，浑身湿透，手里还提着个保温桶。
“你怎么来了？”宋云生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眼神却很冷。
“给你送点吃的。”秦晏把保温桶递给他，“经纪人说你三天没好好吃饭。”
宋云生没接，侧身让他进来，语气疏离：“秦总大忙人，不用特意跑来照顾我这个‘为了资源不择手段’的明星。”
秦晏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他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粥：“那天在车里，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宋云生盯着他，“让我自己决定，不就是觉得我可能会同意吗？”
“我是怕你觉得……我在用资本压你。”秦晏的声音放低了些，“你在娱乐圈打拼这么久，肯定有自己的骄傲。”
宋云生愣住了。他从没想过这个角度，秦晏的顾虑，竟然是怕伤了他的自尊。
“我知道你不需要靠任何人。”秦晏看着他，眼神里是难得的认真，“但宋云生，偶尔依靠一下别人，不丢人。”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像在为这迟来的解释伴奏。宋云生看着秦晏湿透的衬衫，忽然想起刚才开门时，对方发梢滴落的水珠，心里那点怨气，不知不觉就散了。
他转身去拿毛巾，丢给秦晏：“擦擦吧，别感冒了。”
秦晏接住毛巾，看着宋云生转身去盛粥的背影，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这道裂痕，似乎没想象中那么难修复。
只是他不知道，另一重考验，正在悄然逼近。那位被怼的投资人怀恨在心，暗中收集了宋云生早年刚出道时，被公司逼迫签下的一份不平等合约，准备在他新剧开播时，给两人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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