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木运国确实没有再踏入过江城。

　　十九岁生日的盛夏。

　　季诗瑶在外出差的那晚被人残忍杀害。

　　脖子被砍断，留下让人恐惧的横切面，生了蛆，腐烂在外地的房子里。

　　凶手很快落网。

　　“都是一群贱_人，害我这辈子都完了！”木运国疯了……。

　　时间像是他出生时屋檐落底还未来得及滴落的雨，在所有人离他而去的那个盛夏，再次奢望坠落。

　　“木运国，我和你，有仇么？”

　　两个人只隔了一层玻璃。

　　“没有么？因为你们，我的人生全毁了。”对面的人装的像极了受害者。

　　“我真后悔。”

　　“后悔什么？”

　　“没在你出生的时候掐死你。”

　　“让你变成一个真正的死婴……。”

　　“嗯……。”

　　“嗯什么？！我问你恩什么？！”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无论是否有系统的干涉，他面对木运国冷静的可怕，像是在看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

　　…………

　　这是他的人生。

　　不，这是季死婴的人生。

　　他是季司凝。

　　“咔嚓——。”

　　回忆结束。

　　系统飘了出来，看着更高兴了。

　　“宿主宿主，我们成功了。”

　　“没想到这次任务居然这么成功！”

　　“我们回家吧！”

　　季司凝脱离了黑暗。

　　睁开眼，江城的灯火通明照亮了他的世界……，这是他现在的人生。

　　——x

　　“哥，你怎么才回来。”晚间的时候，窝在客厅沙发上刷视频的小洛看着蓬头垢面的大洛从外面回来。

　　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疲惫。

　　“吃饭了么？”他并没有回答小洛刚才的问题，而是直接扯出另一个话题。

　　“还没。”小洛刷视频有点忘乎所以。

　　“我带了炒饭，起来洗手吃饭了。”冰冷的房间在炒饭放进微波炉的那一刻生出了烟火气。

　　小洛洗了手还没干就蹦蹦跳跳地跳进了厨房。

　　“好吃么？闻着好香。”

　　“不知道，好了，热了。”

　　饭桌上倒是有些无言了，小洛沉迷于他和小手机之间的羁绊，大洛好像下一秒就会倒下去睡着，吃完最后一口饭，他们一句话也没说。

　　“看你今天好累，你先去洗澡吧，我给你热杯牛奶，喝了好睡觉。”小洛在他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好。”大洛进了洗漱间，抿了抿唇。

　　温热的水顺着头顶划到脚底，冲洗着他的疲惫，感觉洗完像是洗经伐髓，特别的舒畅。

　　“诺——，牛奶！”出门就看到小洛端着牛奶站在那里等他，看着有点小傻。

　　“谢谢。”大洛一饮而尽，还好，温的，刚好入口。

　　小洛接过喝完的杯子，推着他去休息。

　　听话的小洛让大洛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孩子长大了，莫名其妙地有种来自老父亲的欣慰。

　　躺在床上的大洛在接受完小洛刚才精心的睡前服务后反倒是有些睡不着了。

　　疲惫感依然存在，但闭上眼睛还是睡不着。

　　看来他有些小失眠。

　　听一下助眠音乐？

　　半小时后——

　　更睡不着了。

　　看会助眠小视频吧。

　　感觉快睡着了，有睡意应该感觉不到才是。

　　酝酿了一会的困意。

　　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

　　再不睡就要天亮了。

　　带着酝酿出来的困意，大洛再次闭上眼。呼吸变得平稳，就算是灵魂也被困意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