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推推搡搡地挤进办公室，白秀秀在最前面，差点被门槛绊倒，我顺手拽住她的后衣领把她拎了回来。一抬头，就看见王总和李总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后，摆出一副严肃得不得了的表情——如果忽略王总嘴角沾着的芝麻粒和李总歪到后脑勺的领带的话。
"站好！"王总突然一拍桌子，声音刻意压低到有点嘶哑，"像什么样子！"
我们立刻排成一排，我站在最边上，余光瞥见白秀秀的肩膀已经开始可疑地抖动。
李总扶了扶眼镜——镜架上还缠着一截透明胶带："你们知不知道，整个12楼就听见你们的声音！"他模仿着我们打闹的声音："'千念你给我站住！''把手机还我！'——像话吗！"
蓝梦琴死死咬住下嘴唇，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上官瑾面无表情，但耳朵尖已经红了。
王总站起来背着手踱步，西装裤后面还粘着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记得买痔疮膏"："星耀集团成立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你们这么能闹腾的女团！"
白秀秀突然发出一声类似放气的声音，迅速假装咳嗽掩饰过去。我绷着脸，用指甲掐自己掌心，厌世脸此刻成了最好的保护色——哪怕内心已经笑到抽搐，表面上依然是一副"我超酷别惹我"的表情。
"特别是你，千念。"李总指着我，"上周我在喝茶，突然听见走廊里'砰'的一声——是不是你？"
我眨眨眼："可能是白秀秀摔——"
"就是你！"王总激动地转身，便签纸随风飘动，"我茶杯都吓掉了！"
上官瑾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转身假装整理头发，肩膀抖得像筛糠。
"我们错了。"我低头认错，声音诚恳得能拿奥斯卡——前提是忽略我疯狂抽搐的嘴角，"以后一定注意。"
"注意？"王总痛心疾首地拍着桌子，"你们知道隔音板多贵吗？就因为你们，公司得买最厚的！"
李总补充："比防弹玻璃还贵！"
就在这时，王总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是他自己唱的《学猫叫》，还跑调。办公室瞬间安静如鸡。
白秀秀直接蹲了下去，把脸埋进膝盖里，全身发抖。蓝梦琴掐着自己的大腿，眼泪都快憋出来了。上官瑾仰头盯着天花板，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而我——感谢老天赐予我这张厌世脸。我微微低头，让刘海在眼前投下一片阴影，嘴角绷得平直，只有眼底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笑意。王总手忙脚乱地关掉他那跑调的《学猫叫》铃声，办公室里一时安静得能听见白秀秀憋笑发出的"噗嗤"声。王总清了清嗓子，试图挽回威严，结果一开口就破功：
"说到噪音问题——你们四个吃货前天那顿饭，花了我一万六！"王总痛心疾首地拍着大腿，"四个人！还没算我和李总的饭钱！"
我撇撇嘴，厌世脸上写满不服："我们长身体能不多吃吗？"
"长身体？"李总推了推歪掉的眼镜，镜架上的透明胶带晃了晃，"公司给你们配的营养餐你们碰都不碰！那营养餐差吗？咸甜苦辣什么口味没有？要肉有肉要菜有菜！"
我翻了个白眼。平心而论，公司的营养餐确实不差，但就是比不上外面餐馆的香。白秀秀在旁边小声嘀咕："营养餐的鸡胸肉干得能当橡皮擦..."
"还有！"王总突然站起来，身后的"记得买痔疮膏"便签随风飘动，"要打球去楼下打！上次我在办公室戴降噪耳机都能听见你们在楼上'咚咚咚'！"
蓝梦琴弱弱举手："那个...其实是千念在教我们打篮球..."
"教篮球？！"李总声音都变调了，"在舞蹈室？！"
我理直气壮："我投篮准啊。"
王总气得原地转了个圈，差点被自己的裤脚绊倒："千念！你还好意思说！上周监控拍到你把矿泉水瓶往垃圾桶里扔，结果把消防警报器砸响了！"
"那是个意外..."我小声辩解，余光瞥见上官瑾正用手机备忘录记着什么，凑近一看——《老板今日金句》，第一条就是"营养餐的鸡胸肉能当橡皮擦"。
白秀秀突然举手："王总，您嘴角有芝麻..."
王总下意识抹了把嘴，发现真有颗芝麻，顿时恼羞成怒："别打岔！说正事！明天见顾影后，都给我穿得体点！"
"穿裤子是吧？"我懒洋洋地接话，"知道啦——"
"尤其是你！千念！"李总指着我，"别又穿得像要去打架！"
我低头看了看今天的装扮——黑色工装裤配oversize卫衣，明明很好啊
我刚想要反驳，我们四个就被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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