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和李总像两个第一次拿到智能手机的小学生，脑袋凑在一起，对着王总的手机屏幕指指点点。
"这样写行不行？"王总粗壮的手指在屏幕上戳来戳去，"'尊敬的顾影后助理小姐，冒昧打扰...'"
李总一把抢过手机："太官方了！要亲切！看我的——'亲爱的小萱萱助理~'"
我在旁边听得直翻白眼，厌世脸都快绷不住了。白秀秀死死掐着我的胳膊，憋笑憋得浑身发抖。
王总又把手机抢回来："你那个像骚扰短信！我来——'美丽的助理小姐姐，关于明天的约会...'"
"约会？！"我和三个队友异口同声。
李总急得直跺脚："是饭局！饭局！"
办公室里的场面一度十分混乱。王总的大拇指在屏幕上疯狂敲击，时不时还停下来问李总："'不胜感激'后面要不要加个爱心表情？"
"加两个！"李总斩钉截铁，"显得我们热情！"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这样发，人家助理会报警的。"
但两位老板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王总突然惊呼："她已读了！已读了！"
"回了吗？回了吗？"李总急得直搓手。
手机屏幕安静得像结了冰。
"可能是没想好怎么回..."王总自我安慰道，然后又飞快地补发了一条："'您觉得明天需要准备什么特别节目吗？我们团的千念跳舞超级棒！'"
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王总！"
还没等王总抬头，李总又夺过手机："再加一句！'白秀秀还会模仿秀！可以模仿顾影后的经典片段！'"
白秀秀直接跪在了地上："杀了我吧..."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那个小小的屏幕。
助理回复：「王总，您太客气了。顾老师明天只是简单吃个饭，不需要特别安排。」
"她回了！她回了！"王总激动得像个第一次收到情书的高中生，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李总立刻抢过手机："快快快，趁热打铁！再发一条！"
于是两位年近五十的大叔开始对着手机进行信息轰炸：
「需要派车接送吗？我们公司有加长林肯！」（已读）
「或者您喜欢什么菜系？我们可以换餐厅！」（已读）
「顾影后有什么忌口吗？」（已读）
「需要准备鲜花吗？」（已读）
「顾影后喜欢什么颜色的鲜花？」（已读）
「或者准备果篮更好？」（已读）
「水果要进口的还是国产的？」（已读）
「需要安排媒体拍照吗？」（已读）
「或者完全私密？」（已读）
「对了，顾影后喝红酒还是白酒？」（已读）
「或者果汁？」（已读）
「鲜榨的还是瓶装的？」（已读）
「要常温的还是冰镇的？」（已读）
「杯子要水晶的还是普通玻璃的？」（已读）
「餐巾要什么材质的？」（已读）
「需要准备伴手礼吗？」（已读）
「顾影后喜欢什么风格的礼物？」（已读）
「珠宝？包包？还是...」（对方正在输入...）
助理终于回复：「......王总，您冷静一点。顾老师只是吃个便饭。」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我都能想象屏幕那头助理小姐姐生无可恋的表情。
王总和李总面面相觑，然后异口同声："她嫌我们不够热情！"
我实在忍不住了："她是嫌你们太烦人了！"
但两位老板已经进入了新一轮的信息轰炸：
「那我们明天提前一小时到！」（已读）
「需要准备欢迎横幅吗？」（已读）
「横幅要什么颜色的？」（已读）
「字体要楷体还是宋体？」（已读）
「或者艺术字？」（已读）
「需要中英文双语吗？」（对方正在输入...）
助理回复：「......顾老师说，明天正常时间到就行。什么都不要准备。就当普通朋友聚餐。」
然后迅速补了一条：「我手机没电了。明天见。」
王总捧着手机，像捧着圣旨："她说明天见！"
李总热泪盈眶："终于！五十二次啊！"
我默默掏出自己的手机，给队友们发了条群消息：「要不我们今晚逃走吧？」
白秀秀秒回：「带我一个！」
蓝梦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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