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之当晚请了晚自习的假,一整晚没睡好,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江煜衍俯身时擦过他嘴唇的下领线,还有那句该死的一一“朋友之间,怕什么?” “操!”他猛地用枕头捂住脸,耳根发烫。
第二天一早,叶淮之破天荒提前十分钟到了教室。他鬼鬼崇崇地从后门溜进去,目光第一时间扫向最后一排一一江煜衍的座位空着,他松了口气,又莫名有点失落。
刚坐下,隔着一组的徐子渊凑上来,一脸狐疑:“淮哥,你吃错药了?来这么早?”
这人叶淮之还算认识,高一刚开学他就和自己约过架,说是看不起他占了校霸的位置,后面认输了,之后就莫名成了好兄弟
叶淮之踹他一脚:“滚,老子爱几点来几点来几点。”徐子渊突然压低声音:“对了,昨天江煜衍辅导你了吧?怎么样?他讲题是不是特别催眠?”叶淮之手指一僵,笔“啪嗒”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后背突然一阵发凉一一有人站在了他身后,一双熟悉的鞋子映入眼帘。叶淮之猛地直起身,后脑勺“咚”地撞上了桌沿。他疼得叫了一声,一抬头正对上江煜衍垂下的目光,那人手里拿着两盒牛奶,一盒放在他桌上,声音平静:“补脑。”
叶淮之盯着那盒牛奶,喉结滚了滚,想骂人又莫名词穷。徐子渊在旁边目瞪口呆:“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在纸条风暴数学课上,叶淮之破天荒没睡觉,他撑着下巴,强迫自己盯着黑板,余光却不受控制地往旁边飘。
江煜衍坐得笔直,侧脸在晨光里像镀了层金边,突然一个纸条丢来,是徐子渊传的「淮哥,你一直盯着江煜衍看干嘛?他脸上有题啊?」他抓起笔演草地写:「放屁!老子在看黑板!」把纸条丢回去,没过三秒又飞回来:「那你脸红什么?」叶淮之瞬间炸毛,一把揉烂纸条。
动静太大,数学老师锐利的目光扫过来:“叶准之!专心听讲!”在全班视线聚焦下,他硬着头皮坐直,却听见身旁传来一声极轻的笑。江煜衍的嘴角微微上扬,指尖推过来一张折叠整齐的便签。叶淮之警惕地打开,上面是一行工整的字:「第53页,例题3,重点。」他愣了两秒,鬼使神差地翻开了崭新的数学书。
午休铃响,叶淮之抓起书包就想跑,却被徐子渊一把拽住:“食堂新出了辣子鸡,去不去?”叶淮之疑惑道:“你怎么突然之间要和我一起去?是有什么事吗? ”徐子渊犹豫了一下离开教室。
叶淮之挠了挠脑袋,余光警见江煜衍正收拾笔记,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合上钢笔,等教室人都走光,叶淮之才磨磨蹭蹭地挪到江煜衍桌前,把揉皱的17分卷子拍在桌上:“这题,再讲一遍。”江煜衍抬眼看他,叶淮之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暴躁地抓了抓头发:“看什么?爱讲不讲!”江煜衍掏出一颗薄荷糖扔到他面前。
他翻开笔记本,声音很轻:“坐。”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两人之间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带。叶淮之盯着那颗糖看了三秒,突然伸手抢过来,恶狠狠地撕开包装塞进嘴里,然后将包装偷偷仔细叠好,塞回口袋,清凉的甜味在舌尖化开。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叶淮之准备冲出门,后领却被人轻轻拽住:“今天继续。”江煜衍的声音贴着耳后响起。叶淮之耳尖一麻,扭头瞪他:“凭什么!?”江煜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薄荷糖,哗啦啦倒进他手心:“报酬。”叶淮之盯着掌心里五颜六色的糖纸,他喉结动了动,别过脸:“.....1小时,多一分钟都不行。”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前一后却始终隔着半步距离。走到楼梯拐角,江煜衍突然停下:“叶淮之,”叶淮之不耐烦“干嘛?” “你嘴角,”江煜衍指了指自己的唇边,“糖渣”叶淮之下意识舔了舔嘴角,却见江煜衍眸光一暗,突然抬手,拇指轻轻擦过他的嘴角,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
“现在没了。”江煜衍收回手,转身下楼,背影挺拔。叶淮之僵在原地,唇上残留的触感像烙铁,烫得他呼吸都乱了节奏。周郁清从后面追上来,一脸懵逼:“淮哥?你站这儿当门神呢?不去吃饭?”叶淮之猛地回神,把满手的薄荷糖纸塞进口袋,声音沙哑:“.....嘴..走了。”走廊尽头,江煜衍回头看了一眼,指尖无意识摩着刚刚触碰过某人的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