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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合作

柳芜归期

三皇子府的偏殿比想象中更冷。 真没想到无期走后,三皇子竟是把他囚禁了。

果然是个神经病,李少芜之前还存疑,这下完全相信了。

李少芜坐在窗边矮榻上,腕间的锁链不长不短,恰好够他在三步内活动。窗外侍卫的影子投在纸门上,像一道道无声的栅栏。

他不喜欢这里,让他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肖无期的人?"三皇子用银刀挑起他的下巴,目光审视,"他倒是舍得让你冒险。"

刀尖在皮肤上游走,最终停在喉间:“你不过是他的工具,用完即弃,他是不会来救你的。”

李少芜其实根本没想过无期会来救他。

囚禁第二日

寅时,三皇子带着棋盘而来。

"会下棋吗?"他落子的声音像在敲打棺木,"我父王曾说,棋路最见人心。"

李少芜执黑子,败了。

又输了……

“挺聪明的,就是不会选路。”

“……”

“你的感情很稀薄,为了目的根本不在意取舍,这一点我们是一样的。”

三皇子笑了笑,将一颗黑棋捏碎,渣子落在案板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又将一颗白棋子啪嗒一声置在李少芜前,意思很明显,想要拉他入伙呢。

李少芜皱了皱眉,撇开了那枚棋。

第三日

三皇子来得很早,手里拿着一卷书。

"读过《孙子兵法》吗?"他随手翻开一页,目光却落在李少芜脸上,"'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你觉得这话如何?"

李少芜抬眸看他,不语。

三皇子忽然笑了:"不说话?在想肖无期什么时候会来救你嘛……"

最烦这些笑面虎了。

夜间,云诡谲在黑夜。

锁链不知何时松开了。

李少芜活动了下手腕,镣铐竟自己滑落在地。这——

简直把他当白痴。

他们到底想让他干嘛。

李少芜:“……”

他想,走一步是一步吧,在怎么样,不过是死罢了……

风掠过檐角,李少芜身形如影,无声翻过偏殿高墙。

一路行来,竟连半个人影都未遇见。太静了,静得不寻常。

他放缓脚步,目光扫过廊柱阴影、檐角暗处,指间扣着一枚暗器,随时准备出手。可直到藏书阁门前,仍无半点阻拦。

朱漆大门微敞,像是早已等候多时。李少芜眸光微冷,未急着踏入,而是侧身静立片刻,确认无机关响动,才无声滑入。

阁内幽暗,唯有月光斜照,他找到无期说的位置,寻觅一番后,总算看到了异于寻常的地方,指尖轻触机关,鎏金匣应声而现。

这顺利得……像一场安排好的戏。

“谢谢你了‘青芜姑娘‘。”三皇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李少芜淡定的转了身。

“若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这东西藏在这呢。”

果然是他故意的。

计谋虽然漏洞百出,但也狡诈,就是算准了李少芜没有别的选择,才把他放出来的。

三皇子唇角噙着笑。他缓步走近,玄色锦袍在暗处如流动的夜。他身边还跟着他的两个侍卫。

李少芜神色未变,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走进然后拿走他手里的东西。

三皇子看了看鎏金匣上的图案,微微一愣——在幼时父王就同他说过,此乃是皇家血脉特有的锁,只有皇族能开。

鎏金匣在他手中发出"咔"的一声轻响。三皇子用匕首划破掌心,鲜血滴入匣上凹槽。匣盖缓缓开启,露出里面明黄的绢布和一颗幽暗的珠子。

李少芜一愣,真的是摄魂珠。

他算是明白无期的计谋了。故意找自己下棋让人看见,又故意在三皇子面前和自己交涉,他并不是不想自己来拿,而是已经找到过,发现这个东西只有皇族打的开,一切都是他预料好的,他还真是每一步都不浪费。

那他知道三皇子会囚禁他吗……

三皇子已经打开了那绢布,目光却死死钉在绢布上,指尖微微收紧。

“景琰……?”

这个名字于他而言全然陌生,可遗诏上的字迹却无比熟悉——是先皇亲笔。

“望君念旧情,勿伤吾子孙。”

短短一行字,却让他脊背发寒。先皇……竟是在对某个叫“景琰”的人说话?景琰是谁,他竟不知道这号人。

他猛地合上遗诏,眼底暗色翻涌。正要开口,殿外忽地传来一声轻笑——

“殿下,私藏先皇遗诏,可是大罪。”

他来了。

无期斜倚门边,衣袍松散,唇角噙着笑,眼底却冷如寒潭。他的目光轻飘飘掠过鎏金匣,又落在李少芜身上,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句:“人,我也得带走。”

三皇子眯起眼,指节叩在匣上,“肖无期,你倒是有谋略,连美人说不要就不要了。”

早在看到匣子需要皇族的血才能打开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中计了。

无期低笑,缓步走近,“我没说不要。”

李少芜听言心一颤。

他指尖一挑,鎏金匣的盖子再度掀开,露出那颗幽暗的摄魂珠,“不如谈谈合作?您要太子倒台,我要肖家平安,他要真相。我们战线是一致的。”

听了无期的话,李少芜笃定关于李家灭门他一点知道点什么。

三皇子盯着他,忽然冷笑,“你早知道匣中有什么。”

无期摇了摇头,“这个只有你们皇族才打的开我又从何得知呢。”无期看了一眼绢布轻笑一声“事情越发有趣了呢。”

好吧其实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不知道内容罢了。

夜风穿堂而过,烛火猛地一晃。三皇子的眼神彻底变了。

烛火幽微,映得棋盘上的黑白子如星辰罗列。

太子正独自坐在案前,指尖拈着一枚白玉棋子,久久未落。棋盘上,黑子已呈围剿之势,白子看似散乱,却暗藏杀机。

他忽然低笑一声,将白玉子“嗒”地按在棋盘中央。

殿外风声骤紧,檐角铜铃轻晃。

——这局中,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执棋者。

唯有他清楚,棋枰上下,从来只有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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