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轻轻拍着承玥的背,语气软了些:“你别怕,有母妃在,还有陛下疼你,她不能真逼你。定北侯府手握兵权,她是想把你当棋子用,哪是真心为你好?那状元郎看着文质彬彬,可文臣家的规矩多如牛毛,你去了那儿,连跟我撒娇的功夫都没有。”
承玥听着,眼泪渐渐收了,只小声嘟囔:“可皇后说,明年开春之前必须给答复……”
“开春就开春,怕什么?”宜贵嫔拿起桌上的蜜饯递到她嘴边,“这几日我去给陛下请安,旁敲侧击提提这事,让陛下知道皇后是怎么逼你的。再说,你不想嫁,咱们就找些由头拖着,比如你说想先跟着我学些管家理事的本事,或是想为皇家祈福抄经,总能想出法子。”
她捏了捏承玥的脸,眼里满是温柔:“我的玥儿,该是被捧在手心里疼的,不是用来联姻的工具。皇后要是再逼你,母妃就去长乐宫跟她理论,大不了让陛下评评理,总不能让她委屈了你。”
承玥咬着蜜饯,心里的委屈渐渐散了,只觉得靠在宜贵嫔身边,比任何时候都安稳。她点了点头,声音轻却坚定:“嗯,我听母妃的。”
宜贵嫔拉着承玥,一路往御书房去,承玥眼眶始终红着,走几步就忍不住抽噎一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擦了又掉,衣襟都湿了一片,小手紧紧攥着宜贵嫔的衣袖,半点不敢松开
到了御书房外,通传的太监刚进去,承玥就往宜贵嫔身后缩了缩,肩膀还轻轻抖着,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似是既盼着陛下为自己做主,又有些怕再提议亲的事惹父皇烦心。没等片刻,里面传了“进”,宜贵嫔先牵着承玥屈膝行礼,起身时语气里满是急切与心疼,声音都带着几分发颤:“陛下,您今日可得为玥儿评评理,臣妾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带着孩子哭着来叨扰您!”
庆帝见承玥红着眼眶,鼻尖也泛着红,眼泪还挂在脸颊上,眉头先皱了起来,挥了挥手让殿内伺候的人退下,开口时语气软了些:“怎么哭成这样?慢慢说,出了什么事?”
这话刚落,宜贵嫔就接过话头,语气里藏不住怒意,又满是委屈:“陛下,是皇后!她今日找了玥儿,逼着玥儿议亲,还直接说了两个人选,定北侯府和文华殿大学士家的状元郎,让玥儿二选一!玥儿说自己不想嫁,那些人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哪谈得上合心意,可皇后不仅不听,还骂玥儿任性不懂事,说皇家的婚姻从来都不看什么合不合得来,只看门第高低、能不能给皇家添助力!”
她顿了顿,伸手摸了摸承玥的头,眼里满是怜惜:“陛下您也知道,玥儿才十五岁,还是个能在臣妾身边撒娇的孩子,凭什么要被这些门第规矩绑着?当年您亲口说,让玥儿养在臣妾身边,皇后不过是挂了个嫡母的名分,如今倒好,拿着这个名分压玥儿,说玥儿记在她名下,婚事关乎皇家颜面,半点马虎不得,半点都不顾及玥儿的心思!”
一旁的承玥听着,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往前挪了一小步,小手攥着衣角,声音细细软软的,满是委屈,还带着几分哽咽:“父皇,儿臣……儿臣之前跟您提过议亲的事,儿臣说不想嫁,您没逼儿臣,儿臣当时特别感激父皇。可皇后娘娘根本不管这些,今日见了儿臣,一开口就说婚事,儿臣说想再等等,她就说儿臣不懂事,还说皇家儿女,哪能谈什么喜欢不喜欢,嫁谁都是为了皇家,由不得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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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