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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传部的透明日常与意外

我在贵族高中佛系摆烂

学生会招新的海报贴出来那天,圣英的晨雾里都飘着点暗流涌动的气息。

海报用鎏金字体印着“精英招募”四个字,贴在教学楼大厅最显眼的位置,旁边还立着块电子屏,滚动播放着去年学生会成员的活动剪影——陆承宇在商业论坛上发言,江晚晴主持慈善晚宴,一群人穿着礼服站在聚光灯下,笑得标准又疏离。

“你要去试试吗?”沈泽叼着面包,含糊不清地问我。他手里拿着份招新报名表,已经被捏得皱巴巴的。

“不去。”我正对着早餐里的水波蛋发呆,蛋黄戳破的瞬间,橙黄的浆液漫出来,像极了昨晚看的剧里主角流的眼泪。

“我也不想去,”沈泽把报名表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但我妈说,学生会能认识人脉,非逼我报个名。我打算随便填填,肯定选不上。”

我没接话。对我来说,学生会这种地方,简直是摆烂路上的绊脚石。想想看,每天要开会、要跑腿、要应付各种人和事,哪有趴在课桌上画画舒坦?

可命运这东西,总爱跟摆烂的人开玩笑。

下午的自习课上,班主任突然拿着份名单走进来,说学生会招新增加了“推荐制”,每个班必须有两名同学参加面试,“苏念,你和林薇薇准备一下,下节课去学生会办公室。”

我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林薇薇倒是眼睛一亮,立刻挺直了背,嘴角的梨涡都笑出来了:“好的老师!”

“为什么是我?”我捡起笔,试图争取一下。

“苏家在圣英有合作项目,你去合适。”班主任的语气不容置疑,“就当是为班级做贡献。”

得,又是“苏家”。我认命地叹了口气,心里把摆烂准则临时加了一条:被硬塞的任务,能敷衍就敷衍,争取第一轮被刷下来。

学生会办公室在行政楼三楼,比普通教室大出一倍,铺着和核心区走廊同款的暗红色地毯。面试的房间门口已经排起了队,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精致的简历,有几个女生甚至化了淡妆,校服裙摆熨得没有一丝褶皱。

“别紧张,”林薇薇拍了拍我的胳膊,她的指甲涂着透明的指甲油,闪着细碎的光,“我哥说,学生会面试主要看家世和态度,咱们肯定没问题。”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排队的时候,听见前面的人在讨论职位——有人直奔“学习部”,说能跟陆承宇一起工作;有人盯着“文艺部”,想和江晚晴打好关系;只有零星几个人报了“宣传部”,据说那里最累,还没什么存在感。

“我报文艺部,”林薇薇兴奋地说,“听说江晚晴是文艺部部长,她钢琴弹得超棒!”

“我报宣传部。”我脱口而出。越没存在感的地方,越适合摆烂,完美。

面试我的是个戴眼镜的学长,看着挺严肃,问的问题却很简单:“为什么选宣传部?”

“因为……我会画画。”我瞎掰了一个理由。其实我画的小人,也就比幼儿园水平强点。

学长点点头,在表格上写了几笔:“明天下午公布结果,留意公告栏。”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林薇薇还在兴奋地跟我说面试细节。我心不在焉地听着,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顺利“落榜”。

第二天下午,公告栏前围满了人。我被林薇薇拉着挤进去,目光快速扫过名单——文艺部那一栏果然有林薇薇的名字,她激动得跳了起来,抱着我的胳膊尖叫。

我继续往下找,在宣传部的末尾,看见了“苏念”两个字。

旁边还标着一行小字:“替补成员,试用期一周。”

得,连被选上都这么“中间派”,不算正式成员,却又得干活。我盯着那行字,突然觉得圣英连刷人都这么讲究——大概是看在苏家的面子上,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又不想给我太重要的位置。

宣传部办公室在教学楼的拐角,是个朝北的小房间,窗户正对着垃圾桶,空气里总飘着点若有若无的酸臭味。部长是个高二的学姐,说话语速很快,第一天就把一摞海报模板扔给我:“试用期主要负责贴海报,每天检查校园里的公告栏,有破损的及时换掉。”

这活好,不用动脑子,还能光明正大地在校园里晃悠。我立刻点头:“好的学姐。”

宣传部加上我一共五个人,除了部长和两个正式成员,还有一个跟我一样的替补,叫陈瑶,是个戴圆框眼镜的女生,说话细声细气的:“我家是做珠宝设计的,排名……大概二十左右。”

她跟我说话的时候,手指紧张地绞着校服衣角,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没有涂任何东西。我突然对她有了点好感——在圣英,能这么不“端着”的人,不多见。

“苏家的,旁支。”我简单介绍自己,“以后请多指教。”

陈瑶眼睛亮了亮:“我知道苏家!你们主家的珠宝品牌超有名的!不过……我觉得旁支挺好的,不用被那么多规矩绑着。”

找到同类了!我心里一阵窃喜,刚想再说点什么,部长突然推门进来:“下周要办校庆活动,宣传部负责全校的海报和横幅。江晚晴部长说,这次要突出‘精英传承’的主题,你们俩去跟文艺部对接一下,拿具体的设计方案。”

提到江晚晴,陈瑶的肩膀明显绷紧了:“好、好的学姐。”

文艺部办公室在二楼,朝南,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连空气都比宣传部暖和。林薇薇正坐在沙发上,和几个女生围着江晚晴说话,江晚晴穿着白色的针织衫,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手里拿着本乐谱,笑得温柔又疏离。

“江部长,我们是宣传部的,来拿校庆活动的设计方案。”陈瑶的声音有点发颤。

江晚晴抬起头,目光在我们身上扫了一圈,落在我身上时停顿了两秒,像是在回忆什么:“苏念?苏家的?”

“嗯,旁支。”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

她点点头,没再多问,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陈瑶:“按这个方案来,色调要用金色和藏蓝,突出圣英的历史感。下周三之前把海报初稿给我。”

“好的。”陈瑶接过文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江晚晴的,立刻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

走出文艺部办公室,陈瑶才长舒一口气:“江晚晴气场好强啊,我刚才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习惯就好。”我安慰她,心里却在盘算——金色和藏蓝?这俩颜色搭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暴发户的配色,亏他们想得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陈瑶成了“贴海报搭子”。每天放学后,我们拎着一卷胶带和一摞海报,从教学楼走到操场,再到食堂门口,把旧海报撕下来,贴上新的。

陈瑶比我想象中能干,撕海报的时候会细心地用指甲抠掉残留的胶带,贴新海报时会用尺子比着,确保边角对齐。她贴海报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站着,偶尔递个胶带,大部分时间在看天上的云——今天像棉花糖,明天像小狗,比应付那些规矩有趣多了。

“你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一次贴完海报,陈瑶突然说,“昨天我看见苏明哲跟一群人走过,他们看你的眼神……不太友好,你都没反应。”

“他们看我,我又不会少块肉。”我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再说了,他们议论我,说明我还有点存在感,总比被彻底无视强。”

陈瑶被我逗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你说得对。我以前总怕别人说我家排名低,后来发现,就算排名再高,也总有人比你更厉害。还不如自己舒服最重要。”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并排投在地上,像两个相依为命的小透明。我突然觉得,在圣英有个能说上话的朋友,好像也不算太坏。

校庆活动前一天,部长突然通知我:“明天早上有个剪彩仪式,陆承宇会长要发言,你去现场帮忙布置背景板,顺便……递话筒。”

“递话筒?”我愣住了,“不是有专门的礼仪部吗?”

“礼仪部的人明天有别的事,你就当是帮个忙。”部长的语气不容置疑,“穿校服,别给宣传部丢人。”

得,摆烂路上总有这么多意外。我叹了口气,只能答应下来。

剪彩仪式在操场主席台前举行,早上七点就开始布置。背景板是金色和藏蓝的配色,果然像我想的那样,俗气得很。我站在台下,看着工作人员挂横幅,手里攥着个话筒,手心有点出汗——倒不是紧张,是觉得麻烦。

八点整,陆承宇和几个校领导一起走过来。他今天穿了件深色西装,没穿校服,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和周围穿着运动服的学生格格不入。走到主席台前时,他停下脚步,目光扫过背景板,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陆会长,您的话筒。”我赶紧把话筒递过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

他接过话筒,指尖碰到我的手,冰凉的,像他的人一样。“谢谢。”他低声说,声音比我想象中要沉一些,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清朗。

我没敢多说话,赶紧退到台下,站在陈瑶旁边。她今天负责给嘉宾递水,手里端着个托盘,紧张得肩膀都僵了。

“别紧张,”我凑到她耳边说,“他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又不会吃了我们。”

陈瑶被我逗得差点笑出声,赶紧用手捂住嘴,肩膀却还在微微发抖。

陆承宇的发言很简短,大概三分钟,说的都是些“传承”“责任”“未来”之类的套话,和我以前在主家宴会上听的祝酒词没什么区别。他说话的时候,目光平视前方,没有看台下的任何人,像是在对着空气演讲。

发言结束后,他把话筒递给我,这次没再说“谢谢”,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跟着校领导走了。阳光落在他的西装背影上,反射出冷硬的光,像一座移动的冰山。

“刚才他是不是看了你一眼?”陈瑶激动地问我,眼睛亮晶晶的。

“没有吧,”我把话筒递给工作人员,“他大概在看背景板上的字。”

“肯定看了!”陈瑶笃定地说,“我都看见了,他递话筒的时候,眼神往你这边偏了一下!”

我没再跟她争。管他看没看呢,反正对我来说,这只是一次不得不完成的任务。递完话筒,我的摆烂计划又能继续进行了。

走回教室的路上,陈瑶还在兴奋地说着陆承宇的发言。我心不在焉地听着,突然发现,今天的云像一只躺着的猫,懒洋洋的,和我现在的心情很像。

回到座位,沈泽凑过来:“听说你给陆承宇递话筒了?可以啊苏念,这就打入核心圈了?”

“想多了,”我趴在桌子上,侧头看着窗外,“就是个意外。”

他撇撇嘴:“也是,你这种只想混日子的,估计在他眼里还不如一张海报重要。”

我笑了笑,没说话。翻开笔记本,在“摆烂准则”下面加了一行:“远离学生会核心成员,尤其是陆承宇和江晚晴。”

写完觉得不够,又画了个大大的叉,把那行字涂掉了。

算了,反正都是意外,以后躲远点就是了。

距离高中毕业还有1088天,摆烂计划,继续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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