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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墨痕暗渡心池

琉璃糖霜

修复方案在傅砚辞斩钉截铁的“就用这个”和沉甸甸的“信得过”中尘埃落定。苏棠心中那根因方案选择而微微绷紧的弦悄然放松,随之涌上的是一种被全然信任的暖意,混合着对即将展开的精细修复工作的期待。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份载着最终决定的文件夹合拢,指尖在光滑的封面上轻轻划过。

“那后续的进度,中心会定期向您这边汇报。”苏棠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润柔和,之前的微颤已消散无踪,只余下专业性的平稳。

傅砚辞微微颔首,目光却并未离开她收拾桌面的动作。看着她将那只盛放着虫蛀残片的标本盒仔细收进抽屉,看着她将摊开的修复日志轻轻合上,动作间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珍重。空气中沉水香的余韵尚未散尽,混合着她身上那种独特的、如同雨后新纸般洁净的气息,丝丝缕缕,萦绕鼻端。

“好。”他应道,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多余的情绪。然而,他高大的身影却并未移动,依旧伫立在工作台旁,目光沉静地笼罩着她,仿佛在欣赏一幅尚未完成的工笔画。

苏棠感受到那持续存在的、极具存在感的注视,心湖深处刚刚平息的涟漪似乎又被轻轻搅动了一下。她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清澈的眼眸里带着一丝询问:“傅先生,还有别的需要了解的吗?”

傅砚辞深邃的眼眸在她脸上停顿了两秒,那目光像是无形的探针,试图解读她眼底那抹纯粹的、不掺杂质的疑问。片刻,他才缓缓开口,语调依旧平稳,却抛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问题:“苏小姐平日修复古籍,都是一个人在这间修复室?”

苏棠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大部分时候是的。古籍修复需要极度安静和专注的环境,避免干扰。中心有规定,非必要人员不得随意进入核心修复区域。”她顿了顿,补充道,“傅先生今天是特殊情况,主任提前打过招呼的。”

“嗯。”傅砚辞应了一声,目光环视了一下这间宽敞却略显空旷的修复室。高大的书架沿墙而立,上面整齐码放着各种修复工具和材料,空气里弥漫着沉静的书卷气和清幽的沉水香。他的视线最终落回她身上,落在她纤细的身影上。“一个人待久了,不觉得闷?”他的问题似乎有些偏离主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探寻私密的意味。

苏棠被他问得又是一愣,随即唇边漾开一个清浅温婉的笑容,颊边的小梨涡若隐若现:“不会的。有这些古籍为伴,每一页纸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一个破损处都是一个需要解开的谜题。沉浸其中,时间过得很快,反而觉得很充实,很安心。”她说话时,目光自然地扫过工作台上那些静静等待被“唤醒”的旧书,眼底流淌着发自内心的热爱和满足,那光芒纯净而温暖,像投入室内的另一缕阳光。

傅砚辞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眼底那抹光。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掺任何杂质的欢喜,如同溪流映照阳光时跃动的粼粼波光。他见过太多人在名利场中汲汲营营的眼神,或疲惫,或算计,或贪婪,却极少见到如此纯粹、如此沉静的满足。这份纯粹,像一颗温润的鹅卵石,投入他惯于审时度势、权衡利弊的心湖,激起一圈圈柔和却难以忽视的涟漪。

“苏小姐的心境,倒是难得。”他低沉的嗓音里,罕见地染上了一丝几不可闻的、近似喟叹的意味。那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的时间,似乎又延长了几秒。

就在这时,窗外原本明媚的天空,毫无预兆地阴沉下来。厚重的铅灰色云层迅速聚拢,遮蔽了阳光。一阵凉风卷着尘土的气息,猛地灌入半开的窗棂,吹得工作台上几张轻薄的宣纸样本哗啦作响,也吹乱了苏棠额前几缕散落的发丝。

苏棠下意识地抬手去拢被风吹乱的头发,目光担忧地投向窗外:“好像要下雨了。”

话音未落,沉闷的雷声便在天际隆隆滚过,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窗上,瞬间连成一片密集的水幕,模糊了窗外的世界。修复室内的光线骤然暗了下来,只有工作台上方一盏护眼灯散发着柔和而专注的光芒,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光洁的地面上。

傅砚辞也看向窗外,密集的雨点敲打着玻璃,发出急促的声响。他收回目光,落在苏棠身上。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米白色亚麻工装围裙,里面是一件同样质地的浅色衬衫。凉风裹挟着雨水的湿气从窗口涌入,带来明显的寒意。

几乎是没有思考的,一个动作快于了他的意识。傅砚辞抬手,解开了自己身上那件质地精良的深灰色羊绒大衣的纽扣。动作流畅而自然,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气度。

苏棠正专注于将被风吹乱的纸张压好,忽然感到肩头一沉。一件带着体温、质地柔软厚实的羊绒大衣,带着清冽干净的雪松木质香气和一丝极淡的烟草味,瞬间将她包裹。那突如其来的重量和暖意,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猛地抬头,撞进傅砚辞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里。他正微微倾身,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那件还残留着他体温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肩上。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在整理大衣衣领时,指骨关节若有似无地擦过她颈侧细腻的肌肤,带来一阵极其细微却无比清晰的电流感,瞬间窜遍她的四肢百骸。

“雨急风寒,别着凉。” 他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低沉的气息拂过她的发顶,距离近得让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微微震动。那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听不出半分刻意的温情或暧昧。然而,就是这个看似寻常的动作和话语,配合着他身上那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和指尖无意擦过的触感,却像投入滚油的水滴,在苏棠心底炸开了巨大的波澜。

温暖。这是她第一时间的感受。那件大衣仿佛一个带着他体温的、无形的拥抱,瞬间驱散了所有侵入的寒意。紧接着,是那铺天盖地、不容忽视的属于他的气息——清冽的雪松,沉稳的烟草,混合着一种成熟男性特有的、强大而令人心安的荷尔蒙气息,霸道地侵占了她的所有感官。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鼓噪起来,耳根刚刚消退的红晕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至整个脸颊和脖颈,热度惊人。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都在微微发麻。她想开口说些什么,比如“不用麻烦”、“我不冷”,但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只能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和他那双深不见底的、此刻正垂眸注视着她的眼睛。

傅砚辞清晰地看到了她脸上瞬间涌起的、如同朝霞般绚烂的红晕,一直蔓延到小巧的耳垂和纤细的颈项。那抹红,在修复室略显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娇艳动人。他也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瞬间僵直的身体和微微颤抖的指尖。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睁着那双清澈见底、此刻却盛满了无措和羞涩的眼眸望着他。

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一种更深层次的、近乎掠夺的渴望,如同藤蔓般悄然缠绕上他的心头。他想看她更多这样的反应,想将她此刻的娇羞和无措珍藏起来。他的指腹,在为她拢好衣领时,极其缓慢地、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流连,再次轻轻拂过她颈侧那片细腻温热的肌肤。

那一下若有似无的触碰,比之前更加清晰,带着一种刻意的、缓慢的摩挲感,像羽毛轻轻扫过最敏感的心弦。苏棠的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一步,逃离这令人窒息的距离和那过于强烈的男性气息。

然而,她的脚跟刚微微抬起,傅砚辞已经直起了身,恰到好处地拉开了距离。仿佛刚才那充满侵略性和占有欲的靠近,只是她的错觉。他高大的身影重新笼罩在护眼灯柔和的光晕边缘,神情恢复了惯常的沉静冷峻,仿佛刚才那个为她披衣、指尖流连的人并非是他。

“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密集的雨幕,语气平淡地陈述着事实,仿佛刚才那个小小的、充满张力的事件从未发生,“苏小姐怎么回去?”

苏棠还沉浸在巨大的冲击余波里,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回答:“我……我坐地铁。”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喘。肩上的大衣沉甸甸的,带着他残留的体温和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困住,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傅砚辞闻言,目光转回她脸上,深邃的眼底似乎有什么情绪极快地掠过,快得让人抓不住。他没有说话,只是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低调奢华的黑色皮质名片夹,动作优雅地抽出一张名片。名片是简洁的哑光黑,上面只有烫金的姓名和一行私人电话号码,再无其他多余信息,透着一股内敛的矜贵。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名片,递到苏棠面前。“这是我的私人号码。”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古籍修复有任何进展,或者遇到任何需要沟通的问题,直接打给我。” 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裹着他大衣、显得格外纤弱的身影上停留了一瞬,补充道,“包括……天气不好的时候,需要用车。” 最后那句话,他说得极其自然,仿佛只是顺带的、再合理不过的附加服务。

苏棠看着眼前那张简洁到极致却又分量十足的名片,指尖蜷缩在宽大的大衣袖口里,微微颤抖。直接联系他?私人号码?需要用车?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公事公办的范畴,带着一种过于明显的、不容忽视的个人意味。

她迟疑着,没有立刻伸手去接。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此刻交织着困惑、无措,还有一丝隐隐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悸动。她肩上披着他的大衣,鼻息间全是他清冽的气息,整个人都被他强势的存在感和这突如其来的、过于私密的提议所包围,几乎无法思考。

傅砚辞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眸如同平静的深海,表面无波,底下却暗流汹涌。他耐心地等待着,指尖的名片在灯光下泛着哑光质感。那姿态,带着一种笃定的、掌控全局的从容。

窗外的雨声依旧哗然,敲打着玻璃,仿佛在为修复室内这无声的拉锯增添背景音效。沉水香的气息在潮湿的空气里似乎更加氤氲,丝丝缕缕,缠绕着两人之间那无声流淌的、粘稠如蜜的张力。

最终,苏棠在那双沉静却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缓缓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伸出了手。莹白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捏住了名片的边缘,避开了他修长的手指。名片入手微凉,质地细腻,上面烫金的“傅砚辞”三个字,却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

“谢……谢谢傅先生。” 她低声说道,声音细若蚊蚋,迅速将名片攥在手心,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山芋。

傅砚辞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和泛红的耳根,眼底深处那点被点燃的火星无声地跳跃了一下。他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走向门口。深色西装的背影挺拔而利落,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

走到门口,他脚步微顿,并未回头,低沉的声音却清晰地穿透雨声传来:“衣服,下次见面再还。” 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约定感。

说完,他高大的身影便消失在修复室门口,沉稳的脚步声很快被密集的雨声吞没。

修复室内,瞬间只剩下苏棠一人,还有窗外哗哗的雨声。她僵立在原地,肩上还披着那件宽大的、带着他体温和气息的羊绒大衣。手心紧攥着的名片,边缘硌着皮肤,带来细微的刺痛感,却远不及他指尖拂过颈侧时带来的战栗清晰。

空气里,沉水香的气息似乎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那件大衣上萦绕不散的、清冽的雪松木质香气,混合着那丝极淡的烟草味,霸道地占据着她的呼吸。那气息,和他靠近时的体温,他低沉的声音,他深邃的眼神,还有那若有似无的、充满占有欲的触碰……所有的细节,如同墨滴入水,在她原本平静的心池里迅速晕染开来,留下浓重而无法忽视的痕迹。

她缓缓低下头,看着手中那张简洁的黑色名片。烫金的“傅砚辞”三个字,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像一句无声的咒语。

下次见面……

窗外的雨,下得更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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