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谅“父皇,儿臣从前以为你只是忙于政事才无法顾及我,当你将舅舅一家送去敌国为质,我也只当你是为了大夏子民。但如今你连师父都不放过!”
皇帝注视着白谅泛红的眼眸,不紧有些心酸,他自知自己亏欠白谅太多。但这又何尝不是为了江山,为了子民,为了他能顺利继承皇位的无奈之举!
皇帝“谅儿,称帝的路上注定了失去!如同朕一样。”
皇帝说到这里竟也有些泪眼婆娑,他应是想起他心中之人,少时旧事。他也有太多身𣎴由己。
白谅“父皇,谅儿不想如你一样,更𣎴想成那所谓的九五之尊!我只想珍惜眼前人,身边人。儿臣自觉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比真情更重要!我又何必去追寻那虚无缥缈的权力?”
皇帝“那你母后呢?我想世上没有一个母亲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站在权力至高峰吧!”
白谅摇了摇头。
白谅“父皇,你知道母后病逝前对我说什么吗?她说---她只想让我做个无忧无虑,无病无恙的谅儿。”
白谅说到这里,清澈的眼眸早已被染红。那白晶的泪花一滴一滴地打在地上。
皇帝望着自己眼前的龙位,长叹囗气。
皇帝“既如此,朕便不再强求你,回去吧。我也不会再为难太师与祝宰相。”
白谅“儿臣,谢父皇成全!”
白谅轻抹自己眼边的泪水朝殿外走去。皇帝盯着他的背影,不紧怀疑是不是自己错了。
一旁的安定侯有些错愕,但也松了口气,虽没连同祝展和太师一同铲除但如今看来,白谅已再无夺嫡的可能性。
刚回到太子府的白谅看着眼前已被下人摆好的饭菜,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未用过晚膳。
春桃“太子殿下,皇上他没有为难你吧?”
白谅的贴身宫女春桃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谅“放心,父皇没有为难我,𣎴过你们以后叫我殿下就行。"
春桃好像明白了什么,便也没再多嘴。
白谅又指了指一旁的几个宫女。
白谅“愣着干嘛?一起吃呀!”
几个宫女应了一声便坐了下来。
白谅又回忆起今日之事,若皇帝没有松囗,若他未念及皇后的旧情,那太师,和祝展一家是不是便会因他而受到牵连。
白谅“人人都说成为皇家子弟好,但又能有几人知道这皇宫是吃人的!”
白谅时常在想自己若不是皇子,或逃离了京城,是不是他就真的只是白谅了。
祝府内。
祝清欢“父亲,你回来了!皇上他---他有没有为难你?”
祝清欢有些忐忑,毕竟她这可是欺君!搞不好,全府上下都会被降罪。
祝展摆了摆手。
祝展“皇上没有拿我怎么样,只是白谅自废了太子之位。”
祝清欢愣了一瞬,但也并未太久。他知道白谅从未想要过这太子位。
祝清欢“这倒也不奇怪,白谅不只一次在我面前说过他不想当太子。这下,他倒也是得偿所愿。”
祝展试探性问了问。
祝展“那~~你是否……”
祝清欢“父亲,我说过我非他不嫁。我倾慕他从未因为太子这个名号、地位。”
祝展“可他娘家并无势力,如今他又已被废,新皇上位后恐怕第一个清算的便是他。”
祝展看向祝清欢不免担忧,毕竟这可是他唯一的女儿,他担心祝清欢跟着白谅的未来,在他看来白谅虽有情有义,但并无大志。
祝清欢“父亲,我祝清欢从小便不是瞻前顾后的人,并且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对吧!”
祝展注视着女儿认真的模样,不像一时冲动。
祝展“记住,我和整个祝家都是你的底牌!”
祝展拍了拍祝清欢的肩膀,他对于女儿的选择永远是支持。
此时已夜深。
白谅静躺在床上。身为皇子,他每日活得格外小心,他怕连累到别人,但他又不想成为被权利、名位裹挟的人,不想成为世人囗中才德双全的太子,更不想如其父一样要担起全大夏子民,失去自我、失去亲近之人。
他静静地闭上了眼,脑中又回荡起了皇后临终之言:谅儿,活成自己,不要被名利侵食。
白谅缓缓坐起身。
白谅“或许,离开这才是我最好的选择。”
他走到了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将自己心中话写下。
他又想起自己在祝清欢及笄时许下的承诺。
:清欢,你看见这封信时,我或许已离开了京城,我已不是太子,付不起你的幸福。京中有许多好人家,你𣎴必吊死在我这一棵树上。有缘再见。
白谅紧握着那封信,他知道以祝清欢的性子他留在亲中那其必嫁不可。但若许等皇帝死后,二皇子上位,祝家必会受自己连累。
他拿起了祝清欢送他的剑,打算从最偏的南门出逃。
白谅“今日只有一人守夜?”
白谅躲在墙后,回忆起之前明是有两人守夜。不过这样也好,更放便解决。
白谅轻走到守夜人身后,提起剑柄,直击后脑勺。
未等其反应过来,便被砸晕于地。
白谅走出了皇城,他从未感觉到如此轻松。似终于逃出牢笼。
白谅“母后,你说过让我做自己的谅儿,不是世人所想的太子。”
白谅朝着天空一笑,头也不回走向前走。
走了有一会儿,因这月色笼着人间,他分不清此处是哪。
白谅“要不今晚,先在这睡上一觉?”
白谅刚想躺下,顿觉身后一阵凉意。
杀手“送殿下上路!”
白谅斜身一躲,一把利剑从他脖边划过。
白谅看着眼前蒙面的杀手,有些失措,握着剑的手有些抖动。
白谅“你是谁?”
白谅未想到自己已快出京,竟还会有此一劫。自己明明从未向别人透露过自己想逃出京的想法,此人又如何会这么快追到自己?
杀手“殿下只需知,我是送你上路的人。”
杀手出剑极快,一剑刺向白谅咽喉。幸是,白谅同祝清欢学过几招,拔剑横档。
叮!两剑相撞,响声清脆。白谅见杀手重心不稳,想起祝清欢给他讲过的:趁敌不备,攻其命门!
白谅刺剑向杀手心脏,杀手邪魅一笑,展臂快转,瞬至白谅身后。
杀手“再见了!殿下!”
杀手猛踢其后背,白谅只觉一阵失重。身后竟是悬崖!
杀手也是一惊,想起那人所托:留命!
清早,白谅睁了睁眼。
白谅“这……是?”
白谅没想到自己竟没死,他望了望悬崖,幸好不是很高。
他调动全身的力气站起身。他朝前方望了望,湖中隐约有个人影。他托着身子向湖边走去。
湖中是一个男子,他似是正在湖中洗澡,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望着白谅。那刀削斧砍般的脸膀透着莫名的正气。
陈焕“这位公子?”
男子从湖中上岸,一丝不挂地站在白谅身前。白谅拉着他的手:
白谅“我……我是当朝太子,救我。”
刚说完便径直倒在此人怀中。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
陈焕“我带你回京!”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