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谅再一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茅屋中。
陈焕“太子殿下,我叫陈焕,多多指教。”
白谅有些摸不着头脑。
白谅“陈焕?是你救了我?”
陈焕一边用毛巾沾着水一边回道:
陈焕“对,不过你有些发烧,等你好了我送你回京城。放心我这里是京城的山脚下,很近。”
陈焕用沾上水的毛巾敷在白谅的额头上。
白谅“不,我不回去!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而且,我现在也不是太子了。”
白谅那双纤白的手抓住陈焕的衣脚。
白谅“你能不能收留我呀?放心耕田、放牛我什么都能干!”
陈焕无奈地笑了笑,那双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白谅。
陈焕“人人都羡慕的皇子,竟想来我这放牛?忘了告诉你,我家没有牛,只有一匹马。”
白谅被盯地有些害羞,目光不停游离。
陈焕“咳!”
刚说完,陈焕一囗吐出了滩血。
白谅“你怎么了?”
陈焕扯开自己的衣服,左胸上有一道明显的刀伤,像是才被刺了一刀。
白谅有些不敢看,毕竟这伤已被血浸透,格外吓人,他哪见过这场面呀!
陈焕“刚才有一群人闯入我家,看见你躺在床上便想杀了你,这伤是他们刺的。”
白谅眼中闪过抹震惊,又带着几分愧疚,他没想到又有人因自己而遭到了无妄之灾。刚想去碰的手又缩了回来。
白谅“肯定很疼吧!那你怎么不包扎一下?这样伤口会感染的!”
陈焕摇了摇头。
陈焕“我哪有殿下的福气,何况这小山村哪来的东西包扎。”
白谅眼中泛起一丝泪光,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自己都会连累到他人,就好像自己是天降的灾星一样。
白谅“对了,那---那群人呢?去哪了?”
陈焕“杀了,丢河里喂鱼去了。”
陈焕这轻描淡写地解释,白谅被他的回答震了一下。没想到此人说到这眼皮都没抬一下。
陈焕“殿下这要还不尽快回京,到时候可会有一批又一批的人来,到时候我可拦不住了。”
白谅犹豫了一下,毕竟是他把陈焕害成这样的。若还不走,或许会给陈焕招来更大的麻烦,不回京,去其它地方,照这样看或许自己用不了多久便会死在荒郊野岭。至于其它的以后再说吧!反正这太子他铁定不会再当。
白谅“好吧,那多久回去呀?”
陈焕抹了抹白谅脸上的灰。
陈焕“不急,先等殿下伤养好了。我再带你回去。”
陈焕盯着白谅那双清澈的眸子,不紧暗喜:此人比自己想象的好骗。没错,那刀伤是他自己拿剑刺的。
赵吉“哥,爸给你炖了碗鸡汤!”
陈焕“好,你们先吃着吧。”
白谅看了看,那端鸡汤的男子灰头土脸,和陈焕一身贵气一点也不像。就连五官也是从两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白谅“这是你弟弟吗?”
陈焕接过鸡汤。
陈焕“准确来说,是我养父的儿子,你先别管。把汤喝了。”
陈焕吹了吹鸡汤,舀了一勺,放到白谅嘴边。声音听着虽有些冷漠,但又有着拉扯迷人的韵味。
白谅盯着陈焕有些出神,半晌才反应过来。凑近喝了一口。毕竟陈焕那张脸实在太过惊为天人。
白谅“好鲜!!这可比御膳坊做的好多了!”
白谅的瞳孔瞬间放大,那湖水般的眼睛似能放出光来。陈焕竟也有些着迷,他疯狂提醒自己:不对,我只是为了利用他!回京复仇才是我要做的!
陈焕“多喝点,能好得更快!”
这的声音绵长而又温柔,不知不觉白谅似乎已经陷了进去。毕竟他从皇后死后便似乎再没感受到这种温情,哪怕是祝清欢和太师。
陈焕一勺一勺舀着汤,递进白谅嘴里。就这样,两人默不作声了好久,就这样把一大碗汤喝了个精光。
陈焕将自己的脸凑近了些,吓得白谅撑着床退了几退。
陈焕“哼,干嘛?我又不吃你。你坐一会儿,我教你习剑。免得回去的路上被人追杀,你在那托后腿,我还得顾着你。”
说到剑,白谅才想起来。四处摸索,才发现祝清欢给自己剑弄丢了。但陈焕说是这样,实际是为了后续的复仇,不把他培养起来怎么行。
陈焕“别找了,我这有把。我养父家是铸剑的,专门拿去市集上卖。”
陈焕随手拿了一把丢给白谅。
白谅“谢谢你,放心,我之前有练过,不会学得很慢。”
陈焕“嗯,你自己先休息会吧!”
说完,陈焕便转身去吃饭了。
京城内。
皇帝“找,给我去找!”
皇帝在白谅的房间里嘶吼着,这声音吓得下人连滚带爬地跑出去。
这一切是白谅的下人们给他送早餐时发现他不见了,这才禀报给了皇帝。
太师“皇上,小谅他留了封信。”
太师收到消息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皇帝看了一眼,递给了春桃。
皇帝“把这封信,送去祝府。”
春桃“是,皇上。”
皇帝转头看着太师,神情没有了往日的凌利。转而添了几分无奈。他身既是别人的丈夫,白谅的父亲,也是大夏的皇帝。这三个身份总得有个取舍。
皇帝“太师,你说---朕是不是真的错了。”
太师叹了口气。
太师“皇上,你和小谅谁都没有错。或许是您对他期望太高,但小谅也许真的不适合做皇帝。他的心思太过于单纯。”
皇帝“若是谅儿真出了什么事,我又该怎么给阿月交待。”
皇帝此时尽显疲惫,看不出天子的威严。反是多了几分父亲对儿子的担心。
太师“皇上,如今只能祈祷小谅只是一时赌气离开。”
太师心里比谁都清楚,白谅绝不是一时赌气。但如此也好,若他真隐姓埋名去过他想要的生活,或是最好的结局。
祝清欢“骗子!说好的要娶我,如今倒是一个人走了,不带上我!”
祝清欢的眼泪夺眶而出,祝展还是第一次看见女儿哭得这么厉害。她从小要强得要命,三岁时骑马,从马背上掉下撞破了头吭也没吭一声。如今他也只能站在一旁守着。
祝清欢“春桃,白谅就只留了这一封信?”
春桃看着祝清欢的眼中充满期待和渴望。但又只能无奈回答:
春桃“没…没有。”
祝清欢好像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结果,又只能苦笑一声,用力掐住自己的手,尽量让自己不哭出来。但那眼泪还是一串串地掉。
祝清欢“白……白谅他真以为我图的是他的太子身份吗?可我明……明明”
祝清欢说到一半哽咽失声,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祝展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
祝展“女儿,咱们不要再想白谅那个臭小子了!好不好,就像信里的:京中那么多好人家,总有一个是我女儿看得上的,是不是!”
祝清欢一头扎进祝展怀里。
祝清欢“可…可他明可以带我一起走!为…为………”
祝展只能不停抚着祝清欢的背,心里不免记恨起白谅。心里盘算着:他最好别回来,回来也不会再让他那么轻易地娶自己女儿!
皇帝“太师,你…还记得朕小时候吗?”
如今他只能坐在白谅府内与太师借酒消愁,此时他竟有些懂得了白谅的滋味。也只能借此稍稍安抚自己。
春桃“皇…皇上,派出去的人只找到了这个。”
春桃从祝府回来的路上便看见有人拿回了这把剑,她一眼认出这乃祝清欢所送白谅那把。
皇帝“好,好!你帮朕通知内阁,召二皇子回京。”
皇帝看见这把剑便什么也明白了,但也只能握紧拳头,稳住自己心神。这江山还得后继有人。
太师“唉!”
太师没想到自己暮年,还有如此之事。
太师“皇上,这剑是祝小姐所赠小谅,就把这剑还回去吧!也好让祝小姐断了念头。”
皇帝有些不懂,这剑还回去对祝清欢打击可想而知,太师又怎会不知?不过他也管不了这么多只得应了声。
祝清欢“这…这是我送白谅的那把剑?”
祝清欢好不容易在祝展的安抚下恢复过来,看到这把剑的瞬间她整个人的灵魂像是被抽离。
祝展看到这把剑也深知说什么都没用了。
祝清欢“我……我要去找他!”
祝清欢拿起剑就向外面冲去,幸好祝展先一把拦下了她。
祝展“祝清欢你听我说!此事定是安定侯一派所为!你出去了,也会像白谅一样!”
祝清欢“那我便与他在冥间成婚!”
此时的祝清欢已被冲昏了头脑。她一定要亲眼看见白谅,哪怕是尸首。
只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祝展“祝清欢我告诉你!你今天哪都别想去!”
祝展一把将祝清欢关在门内,他知道今天不管怎样一定要拦下祝清欢。以她的性子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
祝清欢“白谅,你一定没死对不对。你肯定只是赌气!”
祝清欢一人抱着那把剑,独自喃语。那把剑似又把她拉回了之前,一颗颗眼泪滴在剑上,映清晰了祝清欢哭成泪人的模样。就这样,她抱着那把剑,抱了好久好久………
此时,这个消息已经在京城传遍,世人皆在传为安定侯所为。
安定侯“奇怪,这白谅是怎么死的?”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