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自袖子里生出双手,以手肘做支撑撑在栏杆上,淡笑道:
魏昭.“这首诗虽然只有半首,但却足以流传千古。”
话音将落,她转头看了看许七安,温和的目光下带着几分不着痕迹的探究,
魏昭.“只是我很好奇,你不是武夫吗?怎么开始写诗了?”
许玲月也很好奇。
如今的大哥和之前的大哥实在是判若两人,以前的大哥哪会写诗啊?
以前的许七安成日寡言少语,许平志叫了好几次他都不愿意和大家一起吃饭;但是现在的许七安每顿吃的最多,还敢和李茹贫嘴顶撞,真是放肆极了。
可是在她看来,现在的许七安跟他们才像是一家人。
许七安抬手摸了摸鼻子,面露尴尬。
他总不能告诉魏昭,站在她面前的许七安已经不是许七安,而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一个叫杨凌的人吧?
魏昭没有继续询问,只是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望着他,许七安亦不知作何解释,便也尴尬的站在那里,许玲月牵着许玲音看了看魏昭,又看了看许七安,见两人都不说话,竟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天桥上沉寂如水,只能听到风声划过耳畔和商贩在地下叫卖的声音,以及百姓路过脚下时的谈话声。
良久,只见有人扛着插着糖葫芦的草垛子靠近:“卖糖葫芦!又香又甜的糖葫芦!”
许玲音见了顿时欢呼雀跃,便指着喊要:
许玲音.“大锅!糖葫芦!”
许七安无奈:
许七安.“你怎么还吃啊?”
许玲月一把将妹妹揪过来,捏了捏她肉肉的脸:
许玲月.“你找大哥也没用,糖葫芦那么甜,你牙齿不要啦?”
许七安微笑,伸手摸了摸许玲音的头:
许七安.“这样,求求你大哥。”
许玲音.“求求你了大锅~”
见妹妹这么乖巧,许七安自无不允的道理,便朝魏昭拱手:
许七安.“那就有劳魏姑娘替我照顾好我的两个妹妹了。”
魏昭侧目看了许久,始终不置一词,见许七安将目光落到她的身上,这才点了点头。许七安放下心来,便也转身下了天桥,前去追那卖糖葫芦的商贩。
许七安走后,一只蝴蝶飞来,许玲音到底是孩子心性,便立马追上去扑,许玲月不放心,亦跟了过去。魏昭看着她们远去,秀眉轻蹙,担心她们出什么状况,便转头吩咐海棠:
魏昭.“跟着她们,别叫她们出什么事了。”
海棠闻言,兀自忧虑:
海棠.“那小姐怎么办?”
魏昭.“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你尽管放心好了。”
海棠转头看了看,心想着打更人的眼线遍布整个京城,自家小姐又从不是个胡乱走动、爱闯祸的性子,即便自己暂时走开一会儿,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吧?思量片刻,她便也依言,朝魏昭屈膝一礼后,便匆匆跟上许家姐妹的脚步,离开了天桥。
然魏昭是没什么事,可许玲月却不一定了。
许玲月牵着许玲音,跟着蝴蝶一路进了一个空无一人的院子。
虽然位于京城,但那个院子并不大, 家境稍微殷实些的老百姓便能买得起,只是里头的装修布置却不像是一个寻常老百姓家该有的。就譬如那用来制作秋千的木头,便是用上等的楠木所做而成,就连用来搭建走廊的木材也是用上好的沉香木来制作的。
看这派头,一看就是拿个官宦人家租赁的宅子。
那边,许家姐妹扑蝴蝶扑的正高兴,海棠不做打扰,只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四周,果然瞧见一个幢幢人影自廊下帘子的另外一侧撩帘而出,正不怀好意的看着这边。
那人她当然认识。
是户部周侍郎家的公子,在家中极为受宠不说,为人又一向风流跋扈,若许家姑娘落到她手中,怕是讨不到什么便宜。
她上前,拉了拉许玲月的袖子:
海棠.“许姑娘,这里毕竟是别人家的院子,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免得惹事。”
许玲月也知道海棠说的是什么意思,牵着许玲音的手便要往外走。可谁知人还没走出去,三个人便被一群人围住,周立自院子后头出来,一见对方几个娇俏的小娘子,便生了调戏之心。外头,来往于附近的百姓一见院子里起了骚动,便都起了看热闹的心思,不约而同地围过去。
魏昭远远地见了,想着刚刚许玲月姐妹和海棠先后进了那里,又见无数百姓上前围观,心下不妙,便也下了桥。回来的许七安一见她下来,心中微诧:
许七安.“魏姑娘,你怎么下来了?我妹妹呢?还有那个跟着你的侍女呢?”
魏昭扬了扬下巴:
魏昭.“在那里。怕是出事儿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