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学妹

卓别林的天气像守春城也像榕城，几乎都是春树常绿的状况，但会下雪。

“姐姐，我可以…问你个事吗？”女孩有些怯懦地问，身后还有好几个身着舞服的女孩伴着她，她有些纳闷，但还是有礼貌地回答“嗯，刚好有空。”她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把手搭在舞蹈室的窗边。“学姐，你有朋友吗？”女孩抬起头问她又低了下去，又急忙解释，“不是的，学姐……我是说，朋友，没见过你有朋友，也没见过你和谁亲近，……所以我可以和你交朋友吗？”女孩眼神左右转动，说的C国话也有些磕巴。她听着女孩奇怪的问话，感到十分诧异。而且女孩身在卓别林却说C国话让她觉得奇怪。“You can speak english with me.”她朝女孩温柔地笑着说。“不，我有好好学C国话，这也是我的一种诚意。”女孩看着她一股脑说道。她还没问女孩叫什么，女孩就害羞地跑了。一个很可爱又很友好的学妹。

不知不觉她和他呆在一起一年半了，中间他们都有见过几次面，只是每天都打的视频，便不觉得异地恋有太多困难。每次疲惫地回到爸妈买的房子，她觉得轻松很多，还把玉玺带在身边。她总想起和玉玺躺在床上睡觉，总把柔情和懦弱的一面留给玉玺。她没有比玉玺先走，玉玺却在半年前就离开她了。她在阳台种了各色茉莉花，常常坐在阳台的坐椅上，什么也不干，淡淡地看着窗外阳光跳动进来又被月光赶跑；她就静静躺着，再看天时，天黑了。

“学姐，我给你做了个礼物。”她见女孩很执着，就收下了。女孩带着甜美的笑容；她见了不禁感伤，就只有女孩愿意和冰冷的她每天相见，她觉得有一刻女孩和夏栀音那么的像，但她清楚地知道：她们不一样。“谢谢，那我请你吃饭或者喝咖啡？”她收下了女孩织的围巾，纯白色的和她的穿着很搭。“好啊我想喝……咖啡。”“那我们什么时候见面？”她问女孩，女孩墨绿色的眼睛十分清澈，仿佛她可以看到女孩所有的心事。“晚上七点可以吗？”女孩开口。“好。”她笑着看女孩跑出了舞蹈室的门。

“你有见到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学妹吗？”

“谁？”

“几乎每天来看我的那个，见过没？”

他沉默。

“她知道你的名字。”

他在视频那边抿着唇；他在说谎，她打开手机屏幕时，女孩一下子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稍一会儿他缓缓开口“她是我妹妹。她觉得难以置信，她记得以前她问他，她认为是假的；“他没骗我！”她想。她自己多想也不信直到他亲口承认，他是混血。她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好吧，你父亲……。”“他走了。”“抱歉。”“我没事。”她却润湿了双睫。他所有的家长会都没人来，亲戚也没有，朋友，就只杨长明。“在你没来守春城之前。他就永远走了。”“我不该这么问他。”她心想，低下了头。“没什么。收拾吧，等会去和春漾玩玩，别总呆在家里。”他对她说转移了话题。她听了竟有些许想落泪，没看他；“他这些年吃了多少骨头？我到底对他的了解太少了。”她想，她的心与身在颤抖，心疼他是真的。

晚上她和春漾去了咖啡馆，窗外的白雪下的飞快，重重地，压弯了卓别林的松柏，天笼了一层薄雾。她的手指冻的通红，咖啡馆的窗子结了水雾。“你哥哥……。”她看着手中的咖啡，不停地用手中的勺子撇去咖啡上的浮沫，浮沫沉浮，她淡淡地喝了一小口。“你知道了？”女孩的眼睛睁得很大，又泄了气。“你无意说出了他的名字：Brian Chunki。”“很抱歉，骗你，姐姐。”女孩垂了眼。“没关系，我不介意。”她安慰女孩，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我后来才知道哥哥喜欢的女孩，是学姐。”“我们在一起很久了。”“他没和我说。”“希望你能理解他。”“我会的。”女孩说完又变得坚强了。

她和女孩打着伞漫步在下了雪的卓别林的大街上。行人开始由匆忙变得迟缓；她送女孩到了女生公寓楼。“学姐，你到了吗？”女孩发来了语音。“到了，我没事，你早些休息，晚安。”“你也是。”“嗯。”

她在那一夜难以入眠，呆呆地开着空调，坐在沙发上抱着小猫撸着它的长毛，睡着了。

春树的父亲不在了，春漾是外国人，春树的母亲不是，所以……身为英语老师的边年雪阿姨在国外留学认识春树的父亲，那他的家里……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无从而知；我只能知道。不擅长下雪的卓别林下起了雪，不擅长爱人的我变得敢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