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圣痕
雨夜惊雷撕裂天际时,艾格·瓦尔登正将最后一滴混着金粉的血液滴入炼成阵中心。
刺目的红光猛然爆开,画室里每一幅蒙着白布的画作都在剧烈震颤。
他左手传来一阵灼痛——那是上次炼金反噬留下的黄金烙印。
此刻正沿着皮肤纹理蔓延出蛛网般的金纹。
“以有机物重塑无机……这才是终极的美学平衡。”
他喘息着按住灼痛的左手,浑然未觉身后多了一道影子。
“用血作画的圣子?”
冰冷的声音贴着耳际响起,艾格猛转身,调色盘哐当砸在地上。
红瞳男人站在溅开的钴蓝与赭石颜料间,黑色皮革包裹的魔典在他腰间隐隐泛光。
半张金色面具下露出的唇角弯起狩猎般的弧度。
“我是维克多·葛兰兹。你惊动了我的魔典,小画家。”
维克多的城堡深处,艾格被困在穹顶画室。
窗外永夜笼罩,窗内四壁挂满他未完成的画稿。
“我要的是炼金术核心,不是囚禁。”
艾格摔碎第三支画笔时,维克多正用丝帕慢条斯理擦拭他指尖沾染的银粉。
“魔典感应到禁忌炼金术波动才带我去找你,”维克多突然攥住他手腕。
黄金比例的圣印在吸血鬼触碰下灼烧出青烟。
“你以为教会为什么把你藏了二十年?你的血能催动炼金阵,而炼金阵——能毁灭血族。”
艾格痛得吸气,却见维克多俯身舔过他手腕渗血的灼痕,红瞳里翻涌着嗜血的暗潮与更深的占有欲。
“画我。”
维克多将艾格抵在晨昏交接的露台栏杆上,下方是万丈悬崖。
血族亲王撕开礼服前襟,苍白的胸膛袒露在稀薄天光里,魔典在腰侧嗡鸣。
艾格的画笔颤抖着蘸取银蓝与暗红,当笔尖触及冰冷肌肤的刹那。
维克多猛地扣住他后颈:“用你的血调色……我要你永远记住这幅画的气味。”
颜料顺着锁骨流淌时,艾格在维克多瞳孔里看见自己沉沦的倒影。
炼金圣印与血族獠牙在画布上缠绕出诡艳的图腾,而窗外血月正缓缓升起。
教会骑士的银箭射穿画室玻璃时,艾格正为维克多系上魔典的皮带扣。
“他们用定位咒找到了我。”
艾格摊开掌心,一道十字形圣痕在皮肤下发光。
维克多低笑出声,利爪骤然刺穿艾格掌心挖出发光的圣痕。
鲜血喷溅在魔典封面上:“早知道你是饵……可我贪图你的温度。”
地牢铁门降下的轰响中,艾格听见维克多最后的命令:“魔典认主了,带着它逃——”
鲜血从亲王肩胛骨穿透的银桩下漫成血泊,艾格抱着滚烫的魔典蜷缩在密室黑暗里。
左手黄金烙印灼烧般发亮。
炼金术的终极公式在脑海浮现:等价交换。
地牢石壁被艾格的血画出巨大炼成阵。
当教会骑士撞开密室门的瞬间,黄金圣光吞没了银十字徽章。
维克多在剧痛中感到贯穿心脏的银桩化作金沙流淌,而艾格倒在他怀里,左半身彻底变成璀璨却冰冷的黄金雕塑。
“用永恒的美交换你的永恒……”
艾格指尖轻触维克多复原的胸膛,“我的亲王……还满意这幅作品吗?”
血月城堡的最高塔楼,新生的初代血族抱着黄金圣像坐在王座。
魔典在画架上摊开,泛黄的纸页浮现出双人肖像——维克多的獠牙抵着艾格凝固的黄金颈动脉,而艾格嘴角噙着纯白的微笑。
窗外永夜玫瑰盛开,血族亲王的指尖久久摩挲着画中人冰冷的金发。
“你是最完美的收藏品,”他在黄金耳畔低语,“而我拥有永恒来暖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