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交锋2

第二章：画展交锋

韩小天站在画展展厅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画框边缘。他的《蛇园系列》作品被布置在中央展区，高白王蛇“小白梨”的素描占据C位——陈遇要求的“冷血感”被他用炭笔勾勒出鳞片的光泽，蛇瞳中却暗藏一丝温柔，那是他偷偷加上的细节。

开幕酒会的人流逐渐涌入，他深吸一口气，将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这幅画若能卖出，或许能支付下季度画室的租金。然而，他刚转身，一抹刺眼的红裙便映入眼帘。

谭芯慧踩着高跟鞋向他走来，手腕上的钻石手链晃得人眼花。“哟，这不是韩大画家吗？”她故作惊讶地捧起画册，“用前任的题材博眼球，这手段倒是学聪明了。”

韩小天面色发白，指甲掐进掌心。谭芯慧的拜金嘴脸让他想起被背叛的那晚——她卷走他所有积蓄，笑着说他“穷得只剩下画笔”。此刻，她却在众目睽睽下讥讽他的作品。

“你的画技还是没长进。”谭芯慧指尖划过“小白梨”的画纸，“不过陈遇的眼光倒是奇怪，这种软绵绵的东西也能入他的眼？”

韩小天正要反驳，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陈遇披着黑色长风衣缓步走近，袖口露出一截银链，与蛇园那日如出一辙。他懒散地倚在展墙旁，目光却锐利如刀。

“谭小姐。”他语调慵懒，“我的藏品，需要你教我怎么欣赏？”

谭芯慧笑容僵住。她知道陈遇的势力——A市炮爷的名号不是虚的。她故作娇嗔：“陈少误会了，我只是关心老朋友。”

陈遇忽然抬手，将韩小天的画册抽走。“关心？”他挑眉，“这幅画，我私人收购了。价格？韩先生开价。”

韩小天愣住。画册被陈遇攥在手中，他手腕上的小白梨纹身隐约可见，与画中的蛇形成奇异的呼应。周围宾客开始窃窃私语，谭芯慧脸色青白交错，尴尬地挤出笑容退开。

“你不需要这样。”韩小天压低声音，“她会以为你在帮我。”

陈遇嗤笑，将画册塞回他怀里。“我帮人从来不需要理由。”他指尖划过画中蛇的瞳孔，“倒是你，画里的温度藏不住了。”

韩小天耳尖发烫。陈遇的话像一根细针，挑开他刻意掩饰的脆弱。他想起蛇园里陈遇抚摸小白梨时的眼神——冷冽中藏着某种破碎的珍重，与此刻他看画的眼神一模一样。

酒会进入高潮，宋钦贺带着樊柯柯出现在贵宾区。樊柯柯穿着素白西装，袖口却沾着诊所的消毒水痕迹，显然刚从工作脱身。宋钦贺与他低声交谈，目光不时瞥向陈遇的方向，眉头微蹙。

韩小天正欲过去打招呼，却被刘炙撞了个踉跄。乾峰举着香槟跟在后头，裤脚沾着酒渍，显然是闯了祸。

“小天哥！”刘炙咧嘴大笑，“陈哥让我盯着你，说谭芯慧那女人要是敢找你麻烦，就泼她红酒！你看，乾峰已经准备好了！”

韩小天哭笑不得，正要阻止，却见谭芯慧正朝他们走来。乾峰眼疾手快，一把将香槟塞给韩小天：“掩护我！我去换瓶干净的！”转身溜之大吉。

谭芯慧逼近时，韩小天手中的香槟杯突然被抽走。陈遇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将酒液一饮而尽，空杯随手抛向垃圾桶。

“陈少，”谭芯慧咬牙，“韩小天不过是个穷画家，您何必浪费精力？”

陈遇轻笑，随手从展架上抽出一幅画盖在她头上。“精力？”他指尖划过她耳后的钻石，“我的蛇园缺个清洁工，谭小姐有兴趣？”

谭芯慧狼狈地扯下画纸，周围宾客爆发出笑声。她愤然离场，高跟鞋踩出急促的声响。陈遇转身扔给韩小天一瓶矿泉水：“润喉，酒会还没结束。”

韩小天拧开瓶盖，喉间的紧张感渐渐消散。陈遇的背影融进人群，他忽然注意到，那件风衣内侧绣着蛇鳞暗纹——与小白梨的鳞片纹路一模一样。

酒会尾声，韩小天收到艺术协会的通知：《蛇园系列》被选入国际巡展。他望向贵宾休息区，陈遇正与孟栩的回国消息相关的商界人士交谈，宋钦贺面色阴沉地站在一旁。韩小天隐约听见“孟氏药企”的字眼，心头莫名一沉。

深夜，韩小天在画室修改巡展稿。手机震动，陈遇的短信简短而突兀：“明天来蛇园，有新蛇到货。”

他回复：“好。”指尖却停在“小白梨”的素描上——画中蛇的瞳孔里，不知何时被他添了一缕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