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穿

单向玻璃外，姜梨看着林志的脸上出现了可以说是惊慌的表情，或者是不知所措。

他在害怕什么？

害怕的秘密姜梨不知道，可是现在的情况，姜梨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低下了头，看着破旧的桌子，上面的文件是一份崭新的笔录，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被记录在了上面，姜梨只知道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个说出“没有回头路”的男人脸上看到了后悔。

尽管他掩饰得很好，但还是露出了马脚。

他一开始做笔录的时候说的日期是“24号”，警察听到这个回答还诧异了一瞬，竟然连杀人的日期都记得住，毕竟一些杀人犯在作案的时候慌乱之下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可是他说的时候很快，没有停顿多久，然后就说出了准确的数字。

他们只当是林志的记忆力很好，当时并没有过多的怀疑，在这一次的审问中他的反应变得不一样了。

他有很明显的迟疑和紧张，似乎是想不起这个日期，最后又猛地说是“24号”不是“23号”。正常的反应不会是这样，可见林志的心中有鬼，他所表现出的都太不寻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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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

龙套你在慌什么？

警察质问，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睛盯着他。

龙套刚才……你说的是‘23号’，可不是‘24号’，怎么，连你都记不清究竟是哪一天吗？

#龙套没、没有，我记得，我知道，那是我记错了，就是‘24号’……

林志舔着嘴唇，勉强笑着。警察可不吃这一套，短促地笑一声，摇摇头。

#龙套是‘24号’，没错

他想让警察相信自己的话，才会这么激动。

姜梨不，根本就没有什么‘24号’，它根本就不存在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乱了这里，警察和林志都不由一愣，姜梨在老何后面边走边说，说完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林志的面前，他张大着嘴巴。

姜梨不动声色说着，已经从刚才混乱的状态中缓了过来，冷静分析着在这件事情中的逻辑链。警察还愣着，不可置信说她们怎么出来了，还没有审完。

姜梨换一种说法，‘24号’对你来说是不存在的，但是对马嘉祺是的的确确发生在他的身上

姜梨在对峙中刚才你就已经输了，正常人被审问时可不会像你这样，即使紧张说错了，可你的反应要比他们更剧烈

白光更烈了，晃到眼晕，林志觉得嗓子发干。

#龙套警官……什么意思……

他还想辩解，抬起眼看在阴影下的制服，感到是那么遥远，背后是看不到底的黑。

他仰起头，说什么存不存在，他不懂姜梨的话到底要表达什么。

姜梨低头看着他，周围还有审讯的警察和老何，想到接下来要说出的猜测犹豫纠结了几秒，又不自觉想到了马嘉祺，姜梨不知道现在的他正在做着什么。

他有可能还在家，在小区和大爷大妈们下棋，或者在楼下散步，可能还会喂流浪猫，又可能到了经纬26号继续完成未做完的工作。可姜梨心里却十分清楚，她已经将疑心转到了他的身上。

想到这里姜梨迟疑了，发生的种种瞬间出现在了脑海中，从记忆中翻涌出来，闪现在她的眼前。喉间只发出了几个音节，老何好像是注意到了她的不正常，扭头看向她，问怎么了。

姜梨说没事。回过神来，她很快恢复了和平常没有差别的神情。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她在害怕，在恐惧，在畏怯知道答案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