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和马嘉祺互相攀紧对方,彼此的心跳咚咚在耳朵里响,他哪里都是热的,力度大的几乎要把姜梨融进他的身体。
脚步声、说话声,距离他们越来越近,最终渐渐远离。外面上班的人都回来了,这不免让姜梨精神紧绷,并身体力行地体现出来——马嘉祺险些没忍住。
整间屋内回荡着他们的喘息。停下来对视片刻,忽然都笑了。
两个成年人却像初次偷食禁果的学生一般,生怕被人发现。
屋内是如此安静。
马嘉祺我第一次见你,你也是这么笑的
他压低嗓音突然说道。
姜梨嗯?什么时候?
姜梨眯着眼回忆起来,马嘉祺轻轻笑了笑,亮金色的光渗过窗帘照亮了男人的脸,汗津津的,眸光却是那么清醒。
低下头,没过多久,他说:
马嘉祺很早了
究竟有多早他也记不清,只是第一眼的印象顽固地留在了他的记忆里。
他试过清除掉,折腾了一番,发现都是徒劳,反而更深刻。
像放映光碟,别人都是带着愿意主动的心思,这套说法到他这里就反过来。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记忆席卷了自己,再次回想起来就只有认栽的命。
姜梨你比我以为的在更早之前就认识我?
姜梨问。
他们之间的事情停下来,马嘉祺轻拍了拍她的脸,短促地说:
马嘉祺嗯
姜梨那怎么不早点……
姜梨卡壳了,早点什么,是早点认识还是早点打招呼,琢磨了半晌心里总是不得味,也是,她想就算是这样做了两个陌生人之间能有什么。
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在他们之间夹杂着,强行改变现实还能会是这个走向吗?猜不透也想不明白。
虽然不想承认,可冥冥中那道答案昭然若揭。
他倒是等着姜梨说完。
马嘉祺早点什么?
虽然他嘴上是这么说,可眼睛里却很了然似的,有微不足道的笑意。
姜梨看的怔愣,所有千言万语都化为一句:
姜梨你知道的
……
马嘉祺嗯,我知道
他没反驳,接下了这句话。
-
并不是所有的情感都需要表达。
有时候,在某个瞬间他也许会看清姜梨未能说之于口的东西,……早点认识,早点相爱。
他皱眉,只觉得心突然跳得很快。
-
都说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很可惜这样的俗话在他们这里行不通。马嘉祺收拾好了“战局”,把那些沾上不明液体的床单拿出去,不多时又折身回来,门被推开关上的声音挺明显的,即使姜梨闭着眼不想动也能大致清楚他在做什么。
他拿了套干净的铺在床上,至于那些脏掉的,应该是被他拿走洗掉,再拿到楼下公共的晾衣架上。
还好是初秋,还不到下雪的季节,如果在冬天下面光秃秃的,晾衣架上突然出现洗好的床单那才是有些匪夷所思。
这种事情本来不用他来做,可他却执着地看着姜梨,眼神有些淡,可能是刚做完的缘故,那张嘴说的话还是那么让人烧的慌。
马嘉祺床都上过了,现在却不好意思?
姜梨……啊,没
姜梨穿着宽大的汗衫躺在床上,宁愿看发白的墙板也不肯看身旁的男人。
他哼笑,换了个姿势躺着。挨着的地方很烫,却没有心里烫。
尴尬劲上来了,但不是因为洗床单的那种不好意思,而是发生了亲密关系后两人关系产生了质的变化,对于陌生的阶段感到的窘迫,换句话讲就是不知道怎么做了。
姜梨感觉这比应对上级的报告还难上百倍。
可又心痒。
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举动,变得不像自己。两张白纸一样的人摩擦出了火花,纸畏火,可靠近势必被火烧,潮湿的爱也改变不了。
从一开始的初遇到现在密不可分的关系,姜梨想,两个成年人怎么会什么都不懂呢?这都是给他们找的借口罢了。
一旁的人没了声响,姜梨迟疑了一会儿转头去看,毕竟是自己先不理他的,心里头拿捏不住,被晾久了他也许会生气的吧?
姜梨带着这个念头去看,轻轻挪动身体,夜很深了,皮肤摩擦床单的声响很清晰,传到她耳朵里,大到要惊醒沉睡的一切。
窗外的凉风吹进来,又抚平躁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