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和张涛被警察押着往外走时，皮鞋蹭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极了前世他们逼自己签下股权转让书时的得意脚步声。林辰站在原地没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角——那里还留着前世他被张涛推倒时撞出的凹痕。
苏晴忽然抓住他的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渗进来，带着微颤：“他们会不会报复？”
林辰反手握住她的手，这才发现她指节都泛白了。前世这时候，苏晴正被张涛的花言巧语蒙骗，以为他林辰真的挪用公款，站在对立面指责他时，眼睛也是这么红的。
“不会了。”他声音放轻，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推过去，“你看这个。”
那是他凌晨翻箱倒柜找出来的，里面有张涛伪造报销单的存根，有李宏偷偷转移公司资产的流水，甚至还有两人私下交易时被监控拍下的模糊照片。苏晴越看越心惊，手指划过一张照片时顿住——那是三个月前，张涛在酒吧搂着她闺蜜的画面，背景里隐约能看到李宏在举杯。
“原来……”她声音发哑，忽然抬头看向林辰，“你早就知道了？”
林辰没点头也没否认，只是按下内线让助理进来：“通知财务部，立刻冻结李宏和张涛名下所有与公司相关的账户，把这些证据备份三份，一份给警方，一份给税务局，剩下的锁进保险柜。”
助理刚走，手机就震了震。来电显示是“赵天成”，林辰挑了挑眉接起。
“小林啊，刚才警局的老周跟我提了一嘴，说你那儿逮了两条大鱼？”赵天成的笑声带着点探究，“你爸当年跟我称兄道弟，你要是有难处，尽管开口。”
林辰靠在椅背上转着笔：“赵总客气了，小事而已。倒是有个消息，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
“哦？你说说看。”
“城东那块地，您是不是志在必得？”林辰听着电话那头的呼吸顿了半秒，继续道，“我听说王坤准备了三个亿，还拉了市里的关系，就等您出价呢。”
赵天成的声音瞬间沉了：“你怎么知道他准备了三个亿？我这边最多只能凑到两亿八。”
“前几天张涛喝醉了说漏嘴的，他帮王坤牵线搭桥，想从中捞点好处。”林辰半真半假地说，“不过我还知道，那块地旁边的地铁三号线规划批文已经下来了，下个月就会公示，到时候地价至少翻一倍。”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然后传来赵天成急促的声音：“你确定？这消息要是准的……”
“我以我爸妈的名义担保。”林辰语气郑重，“您要是信我，明天竞标时直接喊三亿二，王坤的资金链根本撑不住。至于好处，我只想借您的渠道，把公司的建材生意做起来。”
赵天成是地产圈的老狐狸，立刻明白这是互利共赢的买卖：“好！就冲你这句话，明天事成之后，我让采购部直接跟你签合同！”
挂了电话，苏晴已经泡好了茶递过来：“你什么时候跟赵总搭上关系了？他可是出了名的眼高于顶。”
“以前求他他不理，现在嘛……”林辰接过茶杯，眼底闪着光，“该换他来求我了。”
正说着，手机又弹出一条短信，是银行的到账提醒，整整八百万。附言栏写着：“诚意金，合作愉快。”
林辰笑着把手机递给苏晴看，忽然起身：“走，带你去个地方。”
车停在市中心的环球商场后门，林辰指着一栋灰色建筑：“看到三楼那个挂着‘转租’牌子的店铺了吗？”
苏晴点头：“知道啊，听说老板欠了赌债，被追债的堵了好几次了。”
“下个月法院会公开拍卖，起拍价五百万。”林辰望着那扇紧闭的玻璃门，前世这里后来成了网红打卡地，一年租金就有两百万，“我们把它拍下来，改成你一直想要的设计工作室。”
苏晴愣住了，她只在闲聊时提过一次想自己开工作室。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林辰转身看着她，阳光穿过梧桐叶落在他肩头，像镀了层金边，“前世我让你受了太多委屈，这一世，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挣回来。”
苏晴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不是伤心，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她伸手抱住林辰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林辰，有你真好。”
林辰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越过人群望向远处的写字楼。那里还有更多的人等着看他笑话，有更多的债等着清算。
但这一次，他手里握着的不仅是未来的剧本，还有重新来过的勇气。
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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