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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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缓缓关闭的瞬间，我听见敖瑞鹏轻笑了一声。

"怎么？"我偏头看他。

他摇头，嘴角还是带着笑意："你刚才拉着我跑的时候，像极了当年在片场抢镜头的小演员。"

我瞪他一眼："少来，那时候是你自己不注意，我摔下来才撞到你的。"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有点深。

电梯到了一楼，我们走出大厦。雨还在下，不大不小，打在伞面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街边早餐店已经开门了，蒸腾的热气混着豆浆油条的香味扑面而来。

"这家行不行？"我指着前面挂着红灯笼的小店。

"行。"他跟着我走进去。

店里人不多，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老板娘热情地递来菜单，眼睛在我们之间来回扫了几眼，笑容意味深长。

"你们两个是拍戏的吧？"她一边擦桌子一边问，"昨天晚上我还看见你们从楼上下来，那个导演长得可真帅。"

我还没说话，敖瑞鹏先开了口："吃点什么？"

"两碗皮蛋瘦肉粥，两根油条。"我说完才发现，这话说得有点家常了。

他点头，顺手把菜单合上。

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开来，比雨天还潮湿。

"你还没吃早饭吧？"我打破沉默。

"嗯。"他低头看着桌面，"我在等你。"

我愣了一下。这句话说得自然得像是每天都在发生的事，但其实我们从来都没有这样一起吃过早饭。

"你真的……不打算解释一下吗？"我试探着问。

他抬眼看向我："关于苏晴的事？"

"对。"

老板娘端着粥过来，笑着放下碗："小心烫啊。"

我们都没说话，直到她走开。

"三年前分手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不会再和她有任何交集。"他搅拌着粥，声音很轻，"那天试镜，我一看到她的名字就知道不对劲。但我没有立刻拒绝，是因为……"

他停顿了一下，手指在碗沿轻轻摩挲。

"因为我想确认一件事。"他说，"我想知道，如果她真的出现在你面前，你会不会在意。"

我握着勺子的手顿住。

"这不是借口。"他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我知道这样做很混蛋。但小满，我就是个混蛋。我明知道不该瞒你，可我还是做了。不是因为不在乎你，而是因为我太在乎了。"

我看着他，突然发现他眼角有些细纹，在晨光里格外明显。这些日子以来，我们都太累了吧。

"你有没有想过，"我低声说，"如果那天不是我发现了苏晴的事，而是别的什么事，我们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

他抿紧嘴唇，没说话。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我苦笑，"我曾经以为，只要我不去想那些不确定的事，我们的关系就不会变糟。"

他伸手想碰我，又缩回去。

"现在我知道了，"我继续说，"问题从来不是出在苏晴身上，而是出在我和你之间。"

他喉结动了动："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把勺子放下，"我不想再猜了。不想再猜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只是习惯有我在身边。更不想猜，你是不是把我当成谁的替身。"

他怔住了。

"敖瑞鹏，"我看着他，"如果你还想继续，就告诉我真相。全部的真相。"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几乎以为他不会说了。

"好。"他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哑，"我会告诉你。但不是在这里。"

我抬头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等吃完饭，"他说，"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有一切你想知道的答案。"

我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但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