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沉默地吃完早餐，他抢着付了钱。走出店门时，雨已经停了，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透出一线阳光。

"上车吧。"他拉开车门。

我犹豫了一下，坐了进去。

车子启动，驶向未知的方向。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就像我们之间那些未解的谜题，一闪而过，却始终抓不住。

大约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老式公寓楼下。

"这是？"我看着斑驳的外墙。

"我以前住的地方。"他解开安全带，"也是我写剧本的地方。"

我没说话，跟着他上了楼。

房间不大，布置得很简单。书桌上堆满了剧本和笔记本，墙上贴着几张电影海报。角落里放着一台旧电脑，显示器已经泛黄。

"坐。"他指了指沙发。

我坐下，看着他在书桌前翻找什么。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合作的那部戏吗？"他边找边问。

"当然记得。"我说，"你当时嫌我台词功底不好，差点把我换掉。"

他笑了："后来呢？"

"后来你发现我能在现场即兴发挥，就开始给我加戏。"

"对。"他停下动作，转身看着我，"因为那部戏里的女二号，原本就是你写的。"

我愣住："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他走过来，把一个笔记本放在我面前，"这个剧本，是你写的。"

我翻开笔记本，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确实是我的笔迹，连我常用的简写方式都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我摇头，"我记得很清楚，这个剧本是公司发给我们的。"

"是他们发给我们的。"他说，"但最初的创意，是你在参加演员培训时写的一个小故事。后来被选中，改编成了电视剧剧本。"

我怔怔地看着那些字迹，记忆逐渐清晰起来。是了，那时候我确实写过一个故事，关于一个女孩在娱乐圈的成长。但我没想到……

"所以你当初才会注意到我？"我抬头看他。

"不只是因为我喜欢这个故事。"他说，"更因为你在表演课上的表现。你总是很认真地对待每一个角色，哪怕是配角。你让我相信，这个女主角，非你莫属。"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所以你不是因为苏晴才选我的？"

"当然不是。"他握住我的手，"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林小满。不是因为你能理解我的剧本，也不是因为你像谁。而是因为你是你。"

我低头看着我们的手，他握得很紧。

"那你为什么要推荐苏晴？"我问。

他叹了口气："因为我想确认一件事。我想知道，当她出现在你面前时，你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怀疑我们的关系。结果我发现，你不仅不怕，还直接去找她对峙。那一刻我才知道，我低估了你。"

我忍不住笑了："你这个方法也太笨了。"

"我知道。"他笑了，眼里却有点湿，"但我只会用这种方法。"

我看着他，心里某处突然软了下来。

"你疯了吗？"我忽然说，"这么冷的天站雨里那么久。"

他嘴角动了动："值得。"

"还有，"我翻着笔记本，"你这本子里的对话，怎么和我们吵架时说的话一模一样？"

他愣了一下："我……忘了改。"

"你根本就没打算改。"我瞪他，"这就是你的新剧本？"

"是。"他点头，"我想把它写成一部戏，叫《怼得漂亮》。"

我愣住："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因为这是我最喜欢的台词。"他看着我，"当你在综艺里怼李曼的时候，说'怼得漂亮'。那一刻我觉得，这就是你。"

我低头看着笔记本，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纸上。

"别哭。"他伸手擦我脸上的泪，这次我没有躲。

"我不是……"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