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

\[正文内容\]

我盯着苏晴，她站在我和敖瑞鹏之间，像一道旧伤疤被重新揭开。雨声在窗外越来越大，敲得人心烦意乱。

敖瑞鹏站在窗边，脸色苍白，手指紧紧攥着窗帘的一角。

“你胡说。”他声音低哑，“那个剧本……”

“是你亲口说的，”苏晴打断他，“你说不够好。所以我改了名字，想让你认真看一遍。”

我的手还在发抖，那本笔记本就放在腿上，纸张已经被我的眼泪洇湿了一角。

“那你为什么不说？”我问她，“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害怕。”

“怕我知道真相后会离开他？”我冷笑了一声，“还是怕我真的成了女主角？”

她没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敖瑞鹏突然往前走了一步：“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她抬头看他，“说我偷用了别人的名字？还是说我骗了你三年？你真的以为，你能接受这件事吗？”

敖瑞鹏的手停在半空，像是要抓什么，又不知道该抓住什么。

我站起来，腿有点软，扶着沙发才稳住自己。

“你们两个，”我看着他们，“到底还想怎么演下去？”

“小满——”敖瑞鹏想拉我。

我躲开了。

“别碰我。”我说，“我现在不想被任何人碰。”

他愣了一下，手僵在半空。

苏晴也往后退了一步，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我走到门口，拿起包，手指已经摸到了门把手。

“我走了。”我说，“你们的事，我不想知道，也不该知道。”

“小满！”敖瑞鹏快步追上来。

我转身看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推开门，外面的雨更大了，打在脸上冰凉。

我没有带伞，直接走进雨里。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敖瑞鹏追出来了。

“小满！”他喊我。

我没回头。

他跑到我身边，撑开伞，挡在我头顶。

“你别这样。”他说，“你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我停下脚步，转头看他，“听你说你三年前就知道真相？听你说你一直都知道我不是那个剧本的原创者？”

他的眼神闪了一下。

“我不是故意瞒你。”他说，“我以为……我以为那是你的故事。”

“可它不是。”我说，“它从来都不是。”

他沉默了。

我们就这样站在雨里，谁都没动。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怀疑我？”我问他。

他摇头：“不是怀疑，是害怕。”

“怕什么？”

“怕你不是我想的那个人。”他的声音有点抖，“怕你只是一个巧合，怕你只是个替身……”

我笑了，笑得有点苦。

“所以你就找了苏晴来试我？”

他没说话。

“你是不是特别失望？”我继续说，“发现我根本不在乎她？发现我不会哭，不会闹，不会求你解释？”

他终于开口：“我不是……”

“你是。”我打断他，“你就是。你一直都在试探我，想看看我到底有多在乎你。”

他伸手想拉我，但我已经转身走了。

雨越下越大，我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走。

他没有再追上来。

我打了个车，坐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拿着那台相机。

屏幕已经熄灭了，但那些照片还在里面。

那些偷拍的画面，那些我以为是他关注我的证据……

现在想来，不过是一场误会。

我靠在车座上，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滑下来。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微信消息。

我没看，直接关了机。

我不想听任何解释。

我不想再猜了。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了李姐的电话。

“小满，剧组那边说苏晴退出了。”她语气有些迟疑，“她说你更适合那个角色。”

我坐在床上，没说话。

“你打算怎么办？”她问。

“我不知道。”我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管。”

她沉默了几秒：“你还好吗？”

“还好。”我说，“就是有点累。”

挂掉电话后，我发了一条朋友圈：

【林小满：有时候，真相比谎言更让人难受。】

然后我把手机扔到一边，躺回床上。

这一觉，我睡了很久。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

我翻了个身，伸手去拿水杯，却发现床头放着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我的名字。

我打开一看，是敖瑞鹏的字迹。

“小满：

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我说完这些话。

我不是故意瞒你。我只是……太怕失去你了。

从三年前第一次看到你写的那个故事，我就知道，我等的人来了。

后来你出现在表演课上，我更确定了。

可我知道，我这个人不擅长表达，也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

所以我做了很多错事。

我找了苏晴回来，是想确认你会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