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站在楼道里，风从窗户缝钻进来，吹得我后颈发凉。姐姐还在厨房，面汤已经凉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又是一条消息。

【明早十点，城东老街见。】\

【别告诉任何人。】

我盯着屏幕，手指微微发抖。

"小满？"姐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怎么又站在这儿？"

我迅速把手机塞进口袋，转身看她，"没事儿，就是有点累。"

她走过来，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你脸色不太好。"

"可能是太饿了。"我说，绕开她往客厅走。

她跟上来，在我身边坐下，"你今天出去，是去找敖瑞鹏了？"

我点头，没说话。

"他跟你说了什么？"

我看着她，"他说……他知道我姐姐的事。"

姐姐的表情没变，但眼神动了一下。

"他还说，你一直在等我开口。"

她笑了笑，"你终于问了。"

我盯着她，"所以，你是早就知道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有些事，不是你现在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我声音有点哑，"三年前，他们说你走了。可现在……你一直都在？"

她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握住我的手，"我没走，是因为我想让你活得轻松一点。"

我猛地抽回手，"你凭什么替我决定？"

她看着我，眼眶有点红，"因为我不确定自己还能活多久。"

我愣住了。

"那时候医生说我可能只有半年。"她说，声音很轻，"我不想让你看着我一天天变差。我不想你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担心我。"

我咬住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但我没想到，你会为了我去做那么多事。"她看着我，"我听说你拒绝了代言，得罪了那么多人。他们不让你拍戏，不给你机会，你却从来没有放弃过。"

我摇头，"我不在乎那些。我在乎的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不想你恨我。"她伸手擦掉我脸上的泪水，"我知道你会怪我。但小满，我真的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我靠在她肩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姐。"我哽咽着说，"我现在怎么办？"

她轻轻拍着我的背，"你想查，就去查。但别让自己再受伤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清楚，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第二天一早，我给敖瑞鹏发了条消息：【我去了。】

他很快就回了个"好"字。

我穿好外套，正要出门，姐姐叫住我。

"小满。"她递给我一个信封，"如果遇到危险，就打开它。"

我接过信封，没拆开，"里面是什么？"

她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点点头，走出家门。

外面天还没亮，街上几乎没人。我打了个车，直奔城东老街。

路上，我一直在想昨晚姐姐手上的伤疤。那不是很久以前留下的，而是最近才有的。

她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出租车停在城东老街口，我下了车，四周静悄悄的。

我按约定的时间走到街角，那里站着一个人。

是个女人，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帽子。

"你来了。"她声音有点沙哑。

"你是谁？"我问。

她没回答，反而朝我走近一步，"你姐姐还好吗？"

我警惕地看着她，"你认识我姐姐？"

她笑了，"当然认识。三年前，是她求我帮她的。"

我心跳加快，"你到底是谁？"

她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我从未见过的脸。

"我是当年那个护士。"

我愣住了。

"你……你不是辞职了吗？"

"是啊。"她苦笑，"辞职之前，我做了件错事。"

"什么事？"

她深吸一口气，"我篡改了你姐姐的病历。"

我浑身一颤，"你说什么？"

"她本来可以活下来的。"她看着我，"但有人让我改了诊断结果，让她以为自己只剩下半年。"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谁？"

她没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

我接过，打开。

上面是一份医院的记录，时间是三年前。诊断结果写着：晚期癌症，存活期不超过六个月。

但最下面有一行小字：诊断日期：2021年4月1日。

而我记得很清楚，姐姐确诊是在2020年。

"这是假的。"我说，声音发抖，"不可能……"

"是真的。"她看着我，"你姐姐本来有机会活下去。但她放弃了治疗。"

我死死攥着那张纸，指甲都掐进掌心了。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我问。

她摇头，"我不知道。那个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改病历。我本以为只是个小忙……"

"是谁？"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看着我，眼里有愧疚，"我不知道。他从来没见过我，都是通过电话联系的。"

我咬紧牙关，"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她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当时的通话录音。"

我接过U盘，手在发抖。

"谢谢你。"我说。

她摇摇头，"该说谢谢的是我。这些年，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们姐妹。"

我转身要走，她突然叫住我。

"还有一件事。"她说，"那天晚上，你姐姐来找我，说她发现了真相。她说要去找那个人对质。"

我停下脚步。

"然后呢？"

"然后……"她顿了顿，"她就没再回来。"

我闭上眼，眼泪滑下来。

原来姐姐不是因为病情恶化才走的。

她是知道了真相，想去讨个说法。

可她最终……

我睁开眼，看着这个曾经篡改病历的女人。

"谢谢你。"我说，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件事。

是谁篡改了病历？是谁害死了我姐姐？

我必须查下去。

回到家，姐姐已经起来了。

"怎么样？"她问我。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问她，"你知道多少？"

她看着我，沉默了很久。

"我只知道一件事。"她说，"那天晚上，我去医院，发现有人改了我的病历。我去找过那个护士，她说她被人收买了。"

"那你有没有查出是谁干的？"

她摇头，"没有。"

我盯着她，"你手上那道疤，是怎么回事？"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把手藏起来。

"小满，有些事……"

"姐。"我打断她，"我不想再被蒙在鼓里了。"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

"你知道吗？"我说，"我收到一条消息。"

"什么消息？"

"有人告诉我，你那天晚上不该死。"

她脸色变了。

"你觉得，这背后还有什么？"

她没说话，只是紧紧握住我的手。

"姐。"我轻声说，"告诉我实话。"

她看着我，眼里有泪光。

"小满。"她说，"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你会恨我吗？"

我摇头，"不会。"

她深吸一口气，"好。那我告诉你一件事。"

她松开我的手，站起来，走到窗边。

"三年前，我去找那个护士对质。"她说，"她告诉我，改病历的人是……"

她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我们俩同时看向门口。

"谁？"我问。

没人回答。

我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应。

我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没人。

我拉开门。

地上有一张纸。

我捡起来。

上面只有一句话：

"你姐姐的命，值多少钱？"

我浑身发冷。

"小满？"姐姐在后面叫我。

我把纸揉成一团，塞进口袋。

"没事。"我说，"可能是邻居按错了。"

她狐疑地看着我。

"真的。"我说。

她没再追问，但我知道她在观察我。

我回到沙发上坐下，脑子里全是那个护士说的话。

姐姐的命，值多少钱？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会查下去。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未完待续\]我攥着那张纸，指尖发麻。姐姐的手搭在我肩上，我却觉得像压了块冰。

"小满，"她声音有点抖，"别查了。"

"为什么？"我猛地站起来，纸张被我捏得哗哗响，"姐，你到底还知道什么？"

她后退了一步，靠在窗边。窗帘被风吹起来，扫过她的脸。

"那个人……"她咬着嘴唇，"他还在。"

我愣住了。

"三年前的事，不是终点。"她看着我，"他一直在看着我们。"

我突然想起昨晚那条消息：【你姐姐的命，值多少钱？】

"他在威胁你？"我问。

她没说话，只是把窗帘拉紧了些。

我冲到她面前，"是谁？你告诉我！"

她伸手想抱住我，我却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