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说。

“去哪？”

“回我家。”我说，“我姐姐还在等我们。”

他点点头，跟在我身后。夜风吹过来，我缩了缩脖子。他脱下外套递给我，我没接。

“我自己能走。”我说。

他没说话，把外套叠好放在我包上。

我们一路沉默地走到路口，远远就看见我家阳台的灯还亮着。姐姐应该还没睡。

“你之前说，她一直在等我开口。”我突然说。

“是。”

“那你觉得……我该原谅她吗？”

他停下脚步，看着我，“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我看着他，“但如果是我问你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你问我，我会说，不要急着原谅。但也不要急着恨。”

我笑了，“你还是这么会说话。”

他没笑，“因为这是真的。”

我继续往前走，“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休息。”他说，“明天我带你去见个人。”

“谁？”

“当年那个护士。”

我停下脚步，“你找到她了？”

“找到了。”他说，“她在城东开了家小店。”

我点点头，“好。”

走到楼下，我抬头看阳台。姐姐果然站在那儿，手里还握着那杯茶。她看见我，轻轻点了点头。

“上去吧。”敖瑞鹏说。

我没动，“你不上去？”

他摇头，“我还有点事。”

我看着他，“别骗我。”

他笑了笑，“这次不会了。”

我转身要走，他又叫住我，“小心你前经纪人。”

我回头看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叹口气，“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他犹豫了一下，说：“有些事，现在说不合适。”

“那就别说。”我说，“但以后，不准再有‘不合适’的事。”

他点点头，“好。”

我转身走进楼道，电梯缓缓上升。心跳却随着楼层一点点加快。

门开了，我走出来。

姐姐站在门口等我。

“他走了？”她问。

“嗯。”我说，“但他说明天带我去见那个护士。”

姐姐点点头，“那今晚好好休息。”

我看着她，“你真的从来没恨过她吗？”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抱住我。

“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她说，“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靠在她肩上，眼泪终于落下来。

“姐。”我轻声说，“我好想你。”

她拍了拍我的背，“我一直都在。”

我们抱了很久，久到我几乎忘了刚才发生的一切。直到手机震动，我才松开她。

是敖瑞鹏发来的消息：【我到了。】

我回复了个“好”字，把手机放进口袋。

“饿了吗？”姐姐问，“我煮了面。”

“好。”我说。

我们走进厨房，热气腾腾的面香飘起来。这一刻，我觉得一切都还能重新开始。

但我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我坐在餐桌前，筷子夹着面条却吃不下。姐姐在我对面，往我碗里夹了一块排骨。

“你瘦了。”她说。

我没说话。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又是一条消息。不是敖瑞鹏的，是陌生号码。

【我知道你姐姐的事。】\

【如果你想查清楚，明天十点，城东老街见。】

我把手机藏在桌下，没让姐姐看见。

“小满？”她叫我，“你怎么了？”

“没事。”我勉强笑了笑，“就是有点累。”

她皱眉，“你最近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我没回答。她叹了口气，站起身去厨房热汤。

我盯着那条消息，手指慢慢收紧。

姐姐端着热气腾腾的汤回来，坐在我身边。她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别怕。”

我抬头看她，“你不问我今晚去哪儿了？”

她摇头，“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我又低头看着碗里的面。热气熏得眼睛有点酸。

“姐。”我轻声说，“你还记得那个女人最后一次来看你吗？”

她顿了一下，“记得。”

“她说了什么？”

姐姐看着我，“她说，‘你妹妹会好起来的。’然后就走了。”

我攥紧手机。

“我当时以为她是安慰我。”姐姐说，“现在想想，她好像知道些什么。”

我咬住嘴唇。

“小满。”她握住我的手，“你现在是不是又查到什么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想说点什么，可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们俩同时看向门口。

“这么晚了……”姐姐站起来。

我抓住她的手腕，“别开门。”

她愣住，“怎么了？”

我没说话。门铃又响了一声，比刚才更急促。

我走到玄关，透过猫眼往外看。

没人。

我松了口气，正要转身，忽然听见楼道里有脚步声。很快，像是有人在跑。

我猛地拉开门。

走廊空荡荡的。地上有一张纸。

我捡起来。

上面只有一句话：**“你姐姐不该死。”**

我浑身一颤。

“小满？”姐姐在后面问，“是谁？”

我迅速把纸揉成一团塞进口袋，回头对她笑，“没事，可能是邻居按错了。”

她狐疑地看着我，“真的？”

“嗯。”我说，“我们继续吃面吧。”

她没再追问，但我知道她在观察我。

我回到座位上，夹起一口面送进嘴里。咽下去的时候，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姐姐轻轻握住我的手，“你到底怎么了？”

我看着她，突然发现她手上有一点伤痕。

一道很浅的疤，在无名指根部。

我愣住了。

她察觉到我的目光，下意识把手缩回去，“不小心划的。”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很久了。”她笑着说，“你不记得了吗？”

我没有回答。

我想起来了。

那天她出事前，手上没有这道疤。

而现在，它清清楚楚地在那里。

像是刚结痂不久。

我盯着她，心跳越来越快。

“姐。”我低声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傻瓜，我在等你自己明白。”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她看着我，眼神平静，却让我感到一丝陌生。

门外，风又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