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嗣

窗外一阵风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张真源抬头，看到阳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影——丁程鑫站在那里，黑色风衣在夜风中翻飞，像只巨大的蝙蝠。

"不请自来？"张真源拉开落地窗，让夜风夹杂着丁程鑫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涌入房间。

丁程鑫的目光扫过满桌的资料，嘴角微微上扬："考古工作进行得如何，小法医？"

"正好有些问题要问你。"张真源指向那条记录，"家族记载说你1921年去了欧洲，但没说为什么。而且两年后就宣告死亡了。"

丁程鑫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他走到桌前，苍白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些泛黄的纸页："历史总是由活着的人书写的。"他的声音带着时光沉淀的沙哑，"真相往往被埋在更黑暗的地方。"

"那就告诉我真相。"张真源直视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丁程鑫沉默了片刻，突然改变话题："我今晚是来继续你的训练。穿上外套，我们去个地方。"

"现在？凌晨三点？"

"吸血鬼的活动高峰期。"丁程鑫已经走向阳台，"如果你想了解我们的世界，就该在最危险的时间亲身体验。"

十分钟后，张真源跟着丁程鑫来到一座废弃的教堂。月光透过残破的彩绘玻璃洒落，在地面上投下诡谲的色彩。丁程鑫轻车熟路地穿过长满杂草的庭院，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

"这里曾是守旧派的一个据点。"他低声解释，"现在废弃了，但还保留着一些...教学用具。"

教堂内部比外观更加破败。长椅东倒西歪，祭坛上的十字架已经倒塌，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某种动物腐烂的气息。丁程鑫点燃了几支蜡烛，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了中央的一片空地。

"今晚我们练习近身防御。"丁程鑫脱下风衣，露出里面的黑色紧身衣。在烛光下，他的身形显得格外修长有力，"吸血鬼的速度和力量远超人类，但关节结构和你们差不多。"

张真源学着丁程鑫的样子做了热身运动："所以你们不是传说中那种能变成蝙蝠或者雾气的生物？"

"那是夸张的艺术加工。"丁程鑫轻笑，"不过我们的确有些...特殊能力。"

话音未落，他突然从十米外瞬间移动到张真源面前，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张真源本能地后退，却被丁程鑫一把拉住。

"第一课，"丁程鑫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永远不要对吸血鬼示弱。逃跑只会激发我们的狩猎本能。"

张真源能清晰地看到丁程鑫眼中闪烁的暗红色光芒，像是深埋在冰层下的火焰。这种非人的美丽既令人恐惧又莫名吸引人。

"那我该怎么做？"他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直视我们的眼睛，保持呼吸稳定。"丁程鑫的手滑到张真源的后颈，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然后寻找反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