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嗣

接下来的训练比张真源想象的更激烈。丁程鑫展示了如何挣脱各种钳制，如何利用环境制造障碍，以及如何识别吸血鬼攻击前的微小征兆。每次肢体接触，张真源都能感受到丁程鑫身上那种超乎常人的力量和克制并存的矛盾感。

"你学得很快。"在一次成功的反击后，丁程鑫赞许地点头，"张家的智商优势。"

"或者是个好老师。"张真源喘着气说，汗水已经浸透了T恤。

丁程鑫突然靠近，抬手拂去张真源额前的一缕湿发。这个亲昵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月光下，张真源看到丁程鑫的瞳孔扩大，暗红色更加明显。

"我们...继续吧。"张真源率先打破沉默，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训练持续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在最后一次练习中，张真源试图复现之前学到的反制动作，却不慎踩到一块松动的木板，脚踝猛地一扭。

"啊！"剧痛让他瞬间失去平衡。

丁程鑫以闪电般的速度接住了他，但两人还是一起跌倒在地。张真源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丁程鑫撑在他上方，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

"伤到哪里了？"丁程鑫的声音异常轻柔。

"右脚踝..."张真源咬牙道，却无法移开视线。从这个角度，他能看到丁程鑫领口露出的苍白肌肤，以及若隐若现的锁骨。一种奇怪的冲动让他想伸手触碰。

丁程鑫小心地检查了他的脚踝："只是扭伤，没有骨折。"他的手指冰凉却轻柔，"能站起来吗？"

在丁程鑫的帮助下，张真源勉强站起，但受伤的脚根本无法承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丁程鑫已经弯腰将他打横抱起。

"喂！我能走——"

"别逞强。"丁程鑫的语气不容反驳，"天亮前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被一个男人公主抱应该是件尴尬的事，但丁程鑫的动作如此自然优雅，让张真源莫名地放弃了抗议。他不得不搂住丁程鑫的脖子保持平衡，这个姿势让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张真源能闻到丁程鑫身上那股独特的冷香——像是雪松混合着古老羊皮纸的气息。

回程的路上，丁程鑫改为背着张真源，这样更便于快速移动。张真源趴在那宽阔的后背上，感受着非人类的冰凉体温和不可思议的力量。丁程鑫的每一步都轻盈得像猫科动物，即使背着一个人也毫不费力。

"你经常这样背人吗？"张真源试图缓解奇怪的氛围。

"上一次是在1942年，伦敦大轰炸期间。"丁程鑫的声音带着回忆的遥远，"一个小女孩被困在废墟里。"

张真源沉默了。他无法想象丁程鑫这一百年来的经历——看着无数人老去、死亡，而自己永远停留在青年时期。这种孤独感比任何超自然能力都更让人心碎。

"到了。"丁程鑫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公寓楼下，丁程鑫小心地将张真源放下，转而扶着他单脚跳进电梯。密闭的空间里，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张真源发现自己正盯着丁程鑫的侧脸轮廓看——那完美的线条像是被时光遗忘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