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嗣

"看够了吗？"丁程鑫突然转头，嘴角挂着玩味的笑。

张真源耳根一热，急忙移开视线："我只是...在想你的年龄。"

"一百二十七岁，如果按出生算。"电梯门开了，丁程鑫扶着张真源走向公寓，"但对吸血鬼来说，我还算年轻。"

进门后，丁程鑫熟练地找出医药箱，为张真源处理脚踝。他的手法出奇地专业，冰敷、包扎一气呵成。

"学过医？"张真源好奇地问。

"在你们曾祖父的医馆帮忙过。"丁程鑫低头专注于包扎，黑发垂落遮住了眼睛，"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包扎完毕，丁程鑫却没有立即起身。两人陷入一种奇怪的静默，空气中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流动。张真源发现丁程鑫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嘴唇上，停留的时间略长于礼貌范围。

"丁程鑫..."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丁程鑫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他缓缓靠近，冰冷的呼吸拂过张真源的脸颊。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相触的瞬间，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魔咒。

丁程鑫猛地后退，速度快得几乎带出残影。张真源懊恼地抓过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张法医，"一个扭曲的电子音传来，"我们知道你身边那个'人'的秘密。如果不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张家出了个什么怪物，明天午夜单独来码头区23号仓库。"

电话挂断了。张真源抬头看向丁程鑫，后者显然已经凭借超常听力听到了全部内容，脸色阴沉得可怕。

"是陷阱。"丁程鑫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们想引你出去。"

"但他们怎么知道你的身份？"张真源问，"而且为什么说'张家出了个怪物'？好像...好像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

丁程鑫走到窗前，背对着张真源："因为打电话的就是当年转化我的人。"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也是你的曾祖父张镜湖最好的朋友。"

这个爆炸性的信息让张真源呆住了。他还想追问，丁程鑫却已经走向门口。

"休息吧，你的脚需要恢复。"他头也不回地说，"明天的事...我会处理。"

"等等！你不能就这样——"

门关上了，留下满室的疑问和未完成的那个吻。张真源懊恼地捶了下沙发，脚踝的疼痛提醒着今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境。他摸索着回到工作台，翻开家族相册，目光停留在曾祖父与一群人的合影上。

照片边缘，一个模糊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个站在曾祖父身旁的男人，虽然面容已经褪色不清，但姿态莫名熟悉。照片下方的标注写着："1920年，与挚友林鸿飞摄于医馆"。

"林鸿飞..."张真源低声重复这个名字，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脊背。

窗外，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张真源望着那本《洗冤集录》，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对丁程鑫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单纯的亲情或友谊。而那个未完成的吻，可能是他此生最渴望又最不该期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