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嗣

"什么代价？"

"张家每一代长子的第一滴血。"丁程鑫的声音变得嘶哑，"这是契约的一部分。我存在的原因，就是守护张家血脉不受其他吸血鬼侵害，直到林鸿飞来收取他的'利息'。"

张真源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血对丁程鑫有特殊吸引力："所以那天你..."

"我差点失控，是的。"丁程鑫痛苦地闭上眼睛，"你的血对我而言既是诱惑又是责任。百年来我守护着张家的每一个人，但只有你...只有你的血唤醒了我压抑已久的渴望。"

这番告白让车内气氛变得沉重而暧昧。张真源不知道该震惊于这伪骨科的真相，还是该恐惧自己血液中蕴含的命运。他只能望着窗外飞逝的雨景，试图理清纷乱的思绪。

车子最终停在一座废弃的教堂前——就是前几天他们训练的地方。雨已经停了，但乌云依然密布，天色渐暗。

"为什么来这里？"张真源问。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丁程鑫下车，为他拉开车门，"林鸿飞不会想到我们敢回到他的旧据点。"

两人刚走进教堂残破的大门，张真源的手机又响了。是条短信，来自未知号码："你以为逃得掉吗，小法医？看看窗外。"

张真源猛地抬头，透过彩绘玻璃的缺口，他看到十几个黑影正无声地包围教堂。最前面的那个人影异常高大，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感受到那种非人的气场。

"他们找到我们了。"张真源的声音绷紧。

丁程鑫的表情瞬间变得警觉而危险："躲到祭坛后面去，不要出来，不要看，无论发生什么。"

"但——"

"现在！"丁程鑫厉声道，眼中红光暴涨。

张真源迅速躲到指定位置，但依然能从缝隙中看到大厅的情况。教堂的门被猛地撞开，那个高大男人缓步走入。月光透过破败的屋顶洒落，照亮了他的面容——那是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脸，英俊得近乎邪恶，眼睛是诡异的金黄色。

"程鑫，好久不见。"男人的声音如同丝绸包裹着刀刃，"一百年了，你还是这么...感情用事。"

"林鸿飞。"丁程鑫——不，此刻应该叫他张程鑫——的声音冷得像极地寒风，"契约还没到期。"

"但快了，非常快了。"林鸿飞微笑着露出尖牙，"而且我迫不及待想尝尝这个小法医的血。张家的长子血，尤其是这一代...听说特别美味。"

张真源屏住呼吸，手心渗出冷汗。他看到丁程鑫的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只准备扑击的猎豹。

"你碰他一下，我就撕碎你的喉咙。"丁程鑫的声音低沉得不像人类。

林鸿飞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教堂里回荡："就凭你？我创造的傀儡？"他突然收敛笑容，"抓住他。"

十几个黑影同时扑向丁程鑫。接下来的场景让张真源终生难忘——丁程鑫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在月光下化作一道黑色闪电。他的指甲伸长成利爪，獠牙完全显露，眼中银光暴涨。第一个接近他的吸血鬼被直接撕成两半，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