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随即是震耳欲聋的雷声。暴雨倾盆而下,就像张真源此刻崩溃的内心。
他抓起车钥匙冲出门,雨水瞬间将他淋透。他必须找到丁程鑫,必须亲口告诉他...告诉他什么?道歉?坦白?还是...承认那些被他压抑多年的感情?
车在雨中疾驰,张真源不知道丁程鑫在哪里,但他知道一个地方——那个他们小时候常去的湖边小屋。如果丁程鑫想消失,那里是最可能的选择。
雨水拍打着挡风玻璃,就像张真源混乱的心跳。他突然明白,自己对丁程鑫的感情从来就不是纯粹的恨。恨只是爱的伤疤,是背叛感的伪装。而现在,真相如同这暴雨,冲刷掉所有伪装,只留下赤裸的、疼痛的真实。
他爱丁程鑫。一直爱着。从那个背着他看樱花的少年,到现在为他承担一切的男人。
"等着我..."张真源喃喃自语,踩下油门,"这次换我来找你。"
暴雨中的山路如同噩梦。张真源紧握方向盘,雨刷器开到最大也几乎看不清前方路况。闪电不时划破夜空,照亮通往湖边小屋的狭窄小路。这间小屋是爷爷在他们小时候建的,只有家人知道,丁程鑫如果真想消失,这里是最可能的地方。
车子一个打滑,差点冲出路沿。张真源咬紧牙关稳住方向,心脏在胸腔里狂跳。雨声、雷声和引擎声混在一起,几乎盖过了他的思绪。但有一个声音清晰地在脑海中回响——他必须找到丁程鑫,必须亲口告诉他...
告诉他什么?
车轮碾过碎石,终于停在小屋前的空地上。小屋漆黑一片,但门廊下停着丁程鑫那辆黑色路虎,车上已经积了一层落叶,显然停在这里有几天了。
张真源冲下车,雨水瞬间将他淋透。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门廊台阶,用力敲门:"丁程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没有回应。只有雨声和远处隆隆的雷声。
"丁程鑫!"他又敲了几下,手掌拍得生疼。依然没有反应。
张真源试着转动门把手——锁着的。他退后一步,环顾四周,看到门廊花盆下露出一截金属。掀开花盆,果然是一把备用钥匙,就像小时候一样。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在雨声中几乎听不见。门开了,扑面而来的是混合着药味的闷热空气。张真源摸索着墙上的开关,灯亮了——
客厅一片狼藉。毯子拖在地上,几个空药瓶滚落在茶几旁,一杯水打翻在桌面上,已经干了。最令人心惊的是沙发上的血迹——几滴暗红色,已经凝固。
"丁程鑫!"张真源的声音因恐惧而变调。他冲向卧室,猛地推开门。
床上蜷缩着一个人影。丁程鑫只穿着睡裤,裸露的上半身苍白得可怕,胸口缠着的绷带已经渗出血迹。他双眼紧闭,嘴唇干裂,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床边地上扔着几条染血的毛巾和一个急救箱。
张真源扑到床前,手指颤抖地探向丁程鑫的颈动脉。皮肤滚烫,但脉搏还在跳动,虽然微弱而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