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醒来时,头痛欲裂。
阳光刺眼地照进卧室,他眯着眼睛看向身侧——床的另一半空空荡荡,没有温度。
**宋亚轩昨晚没回来?**
他猛地坐起身,宿醉带来的眩晕让他差点栽倒。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地浮现:宋亚轩说要分手,然后收拾东西离开了……
**"操。"**
刘耀文抓过手机,发现已经中午十一点,屏幕上堆满了陈晨的未接来电和消息:
**「耀文,人呢?会议马上开始了!」**
**「董事长在等你汇报!」**
他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踉跄着走进浴室,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人眼睛布满血丝,下巴冒出青黑的胡茬,狼狈得不像自己。
**不就是吵架吗?宋亚轩以前也会生气,但从来没提过分手……**
他安慰自己:**过两天就好了,他肯定会回来。**
三天过去,宋亚轩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刘耀文开始慌了。
他给宋亚轩打了十几个电话,全部被转入语音信箱;发出去的消息前面带着刺眼的红色感叹号——他被拉黑了。
**"不至于吧……"**他站在客厅中央,环顾四周,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书架上的乐谱少了一半。
衣柜里宋亚轩常穿的衣服不见了。
浴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牙刷。
就连冰箱上那些宋亚轩随手贴的便签——提醒他吃饭的、叮嘱他少喝酒的——全都被撕得干干净净。
刘耀文的心脏猛地沉了下去。
**宋亚轩是认真的。**
"你最近状态太差了。"
陈晨把文件摔在刘耀文桌上,语气不满:"昨天的提案一塌糊涂,董事长很不高兴。"
刘耀文揉了揉太阳穴:"我会补救。"
陈晨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怎么,还在想宋亚轩?"
刘耀文没吭声。
"至于吗?"陈晨嗤笑,"一个写歌的,满大街都是。"
刘耀文猛地抬头,眼神冷得吓人:"闭嘴。"
陈晨挑眉,非但没停,反而变本加厉:"我说错了吗?他那种水平,要不是攀上张毅,谁看得上——"
**砰!**
刘耀文一拳砸在桌上,震得咖啡杯倾倒,褐色的液体浸透了文件。
"我让你闭嘴。"
办公室瞬间安静。陈晨眯起眼睛,半晌才冷笑一声:"行,你爱当情种随便你。但别忘了,下周的融资会议要是再搞砸,你这个位置就换人坐吧。"
他摔门离开后,刘耀文颓然坐回椅子上,打开电脑日历——宋亚轩曾经帮他设置的各种提醒事项还在:
**「亚轩新歌发布」**
**「纪念日」**
**「亚轩生日」**
他一条条看下去,突然发现一个被标记为"重要"却从未被他注意过的提醒:
**「亚轩妈妈忌日」**
日期是上周。
刘耀文浑身发冷——那天陈晨临时安排了出差,他连一个电话都没给宋亚轩打。
宋亚轩把自己完全投入工作。
新专辑的创作进度惊人,张毅听完demo后直接拍板要帮他发行。
"这些歌……"张毅摘下耳机,神色复杂,"太真实了,每一首都像在撕开伤口给人看。"
宋亚轩笑了笑:"所以能红吗?"
"会爆。"张毅肯定地说,"但亚轩,你确定要把自己剖得这么彻底?"
宋亚轩望向录音棚的玻璃,倒影中的自己眼神平静得可怕:"没关系,已经不会疼了。"
马嘉祺推门进来,脸色不太好看:"刘耀文在楼下。"
宋亚轩的手指微微一顿。
"要见吗?"
"不用。"宋亚轩转身调整麦克风,"让他走吧。"
刘耀文在录音棚楼下等了四个小时。
当看到宋亚轩和张毅一起走出来时,他下意识躲到柱子后面——宋亚轩变了很多,头发染成了浅金色,穿着以前从不会尝试的皮衣,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般耀眼。
张毅拍了拍宋亚轩的肩,说了什么,宋亚轩笑着点头。
那笑容刺痛了刘耀文。
**宋亚轩已经很久没对他这样笑过了。**
等张毅离开,刘耀文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亚轩。"
宋亚轩脚步一顿,转头看他,眼神陌生得像在看路人:"有事?"
"我们谈谈。"刘耀文嗓子发干,"我去了你妈妈墓地……对不起,那天我——"
"不必了。"宋亚轩打断他,"都过去了。"
他说完就要走,刘耀文急忙抓住他的手腕:"我知道错了!那些提醒我都看到了,我以后——"
"放手。"宋亚轩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冷意。
刘耀文下意识松手,眼睁睁看着宋亚轩走向路边停着的车——驾驶座上是马嘉祺,正冷冷地瞪着他。
车窗升起前,他听到马嘉祺问:"要不要教训他一顿?"
宋亚轩的声音飘出来:"没必要,陌生人而已。"
**陌生人。**
刘耀文站在路边,突然觉得呼吸困难。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
**宋亚轩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