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的阳光在雪原上折射出刺目的白光。宋亚轩眯起眼睛，看着向导在前方用冰镐凿开最后一道冰障。

"准备好了吗？"刘耀文将登山绳系在他腰间，手指不经意擦过他的髋骨，"里面温度零下十五度。"

宋亚轩没有回答。他的视线落在刘耀文手腕上——那块自己三年前送的生日手表，表盘玻璃有一道明显的裂痕。

"你还戴着它。"

刘耀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走得挺准的。"

向导突然欢呼一声，冰洞入口在阳光下折射出幽蓝的光晕。

冰洞内部像被冻结的深海。宋亚轩的指尖抚过冰壁，感受到细微的震动——那是冰川在缓慢移动时发出的呻吟。

"据说这里的冰层有八百年历史。"向导的声音在冰窟中回荡，"你们听到的声音，可能是维京时代留下的回响。"

刘耀文突然拉住宋亚轩的手，将他带到一处冰柱前："试试这个。"

他引导宋亚轩的掌心贴在冰面上。起初只有刺骨的寒意，渐渐地，一种奇特的震动从指尖传来，像是遥远的铃铛声，又像风掠过风铃草的震颤。

"冰川融水在冰层中流动的声音。"刘耀文的呼吸喷在他耳后，"像不像你《碎月》里用的那个音效？"

宋亚轩猛地转头，鼻尖差点撞上对方的下巴："你怎么知道我用的是——"

"冰岛南部冰川的录音样本。"刘耀文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你微博小号去年九月十六日发的素材收集清单。"

在冰洞最深处，向导指给他们看一条被封在冰层中的暗河。

"这条河被冻结了至少三百年。"向导的冰镐敲在透明的冰面上，"但根据地震局的监测，它最近开始重新流动了。"

宋亚轩俯身看去，果然在厚厚的冰层下捕捉到一丝水流的闪光。那抹银色让他想起刘耀文转发他微博时用的🌌符号——像是被封冻多年后终于挣破束缚的光。

"小心！"

刘耀文突然拽着他后退。一大块冰锥从洞顶坠落，砸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

向导脸色煞白："气候变暖让冰洞结构不稳定...我们得立刻出去。"

暴风雪在外等候多时。

回程的吉普车被困在雪地里，发动机发出垂死的喘息。

"救援至少两小时才能到。"向导搓着手跳下车，"我去前面看看有没有信号。"

车内温度迅速下降。宋亚轩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突然被刘耀文拽进怀里。

"生存手册说。"刘耀文解开大衣将他裹住，"体温交换是最有效的保暖方式。"

宋亚轩的额头抵着他的锁骨，听到对方加速的心跳。那块裂了表面的手表在他们之间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像是某种倒计时。

"为什么是冰岛？"宋亚轩突然问。

刘耀文的下巴蹭过他发顶："因为你小号收藏了二十七篇冰岛攻略。"

"不是这个。"宋亚轩抬起头，"为什么放弃一切跟我来？"

车窗上的冰花在此时被阳光照亮，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斑。刘耀文用拇指擦去他睫毛上凝结的霜，声音轻得像融雪：

"因为在你所有微博里，只有看极光那条没设置'仅自己可见'。"

救援车到来时，宋亚轩在刘耀文大衣口袋里摸到一个丝绒盒子。

他没打开，只是隔着布料描摹那个轮廓——方形的，边缘有些磨损，像是被主人摩挲过无数次。

"宋老师！"向导在车窗外挥手，"您的《碎月》在电台里播放呢！"

确实有隐约的钢琴声从救援车的广播中飘来。宋亚轩愣神的功夫，刘耀文已经将那个小盒子塞进更深的衣袋，转而握住他冻僵的手指。

"走吧。"刘耀文呼出的白气与他的交融在一起，"回去把《解冻期》写完。"

雪原尽头，第一缕阳光正刺破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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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洞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