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植后的第四天深夜，宋亚轩在剧痛中惊醒。小腹处的伤口像被火烧灼，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监测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心率曲线疯狂波动。
“肿瘤标记物升高！”护士掀开被子时倒抽冷气——纱布已被淡红色组织液渗透，“是急性排异反应！”
刘耀文攥着宋亚轩抽搐的手，看见监测屏上跳动的数字：HCG 257 mIU/mL。这个本该预示新生命的数值，此刻正催化着肿瘤生长。
“保大人！”他对着冲进来的周医生低吼，“必要时放弃胚胎！”
昏迷中的宋亚轩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不……”
凌晨三点，周予安抱着笔记本冲进病房：“监狱系统被黑了！陈晨的电子镣铐信号消失在布鲁克林！”
监控画面显示：陈晨最后出现在医院两条街外的便利店，购买了大量蓄电池和医用干冰。
“他要制造液氮罐替代设备。”刘耀文盯着便利店收据上的商品列表，“还在打胚胎的主意。”
手机突然亮起陌生号码的短信：
「你说真正的0117在哈佛？可惜哈佛生殖中心今早停电了呢：）」
附图中，液氮罐的警报灯在黑暗中诡异地闪烁着。
周教授拎着密封箱匆匆赶来时，宋亚轩正开始咯血。
“风铃草提取物。”他打开箱盖，露出冒着寒气的药剂，“本来想等临床试验通过再……”
刘耀文抢过说明书，目光停在副作用栏：「可能引发胚胎染色体变异」。宋亚轩突然挣扎着拔掉输液针，血珠溅在说明书上：“用。”
药剂推入静脉时，监测仪上的HCG数值开始暴跌。宋亚轩的小腹突然剧烈收缩，鲜血从伤口汹涌而出。
“胚胎正在脱落！”周医生惊呼，“快送手术室！”
手术室断电的瞬间，刘耀文正握着宋亚轩冰凉的手。应急灯亮起时，陈晨的身影投射在手术帘上，手里举着液氮运输罐。
“猜猜我找到了什么？”他敲敲罐体，“哈佛停电时，有个傻子把0117转移到了这里——”
运输罐标签在应急灯下清晰可见：「SYX-LYW-1217」。
刘耀文突然笑了。他掀开宋亚轩的病号服，露出贴着电极片的平坦小腹：“谁告诉你……我们真的做了移植手术？”
心电监测仪的画面突然切换——显示着宋亚轩真实的腹腔镜影像：子宫内空空如也，只有肿瘤切除后的缝合痕迹。
“不可能！”陈晨尖叫，“那排异反应是……”
“肿瘤破裂症状。”周医生举着麻醉针走近，“谢谢你帮我们演完了这场戏。”
晨光透过百叶窗时，宋亚轩在疼痛中睁开眼。刘耀文正将某个东西塞进他掌心——是枚挂着冰晶的项链，冰晶里封着枚极小的胚胎显微照片。
“0117和1217都安全。”他吻去宋亚轩眼角的泪，“在等你身体准备好。”
窗外传来熟悉的旋律，周予安在花园里拉着大提琴版《新生》。某个瞬间，宋亚轩仿佛听见两个心跳声在旋律里共鸣——一个是监测仪的电子音，另一个来自项链里封存的希望。
他轻轻握住刘耀文颤抖的手指，放在自己依旧平坦却不再空荡的小腹上。
“下次，”他哑声说，“我们要一起进产房。”
风铃草在窗台上绽放出新蕊，花瓣上的露珠映出漫天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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